薛灵秀看得出,她压根不觉得自己所说有什么不对。
云闲没听见这段对话,她看着遍地祥和,不由好奇:“虽说迦蓝佛教为正统,但难道就没有信别的教义的么?”
她一说,就看见扎堆佛庙之间,一个
小道观顽强地屹立于此,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墙上挂着八卦旗,夹缝生存。
合法,但看起来有病。
看来什么地方都有叛逆之人。
一行人终于抵达,走上通向佛门的那道长阶。
青石瓦块,边隙间生出草木细花。
清晨方下了一场雨,露浓雾重,深青群峰之间,佛寺赤红屋檐蒙上了柔和朦胧之意,遥遥相望。
山门之前,几个小和尚正在用布拭干镇山石兽身上的水滴。
这是每日功课,清心静气,放空心神,直到一行人走到门前,众和尚才反应过来,行佛礼道:“明光师叔,执业师兄。
还有,各位施主。”
一路进殿。
与两次心魔中同样,菩提树枝叶轻摇,遮天蔽日。
路遇佛门弟子,没有一人询问众人从何而来,又要去哪,都匆匆而行,面上神情宁静。
“云闲。”
宿迟开口,示意云闲看向足下寻常石瓦上流动的金线,“此为佛门护山大阵。”
行走众僧,殿内众像,方位变幻,构成一道奇阵。
人人皆知,佛门护山之阵的阵眼就在主殿那尊佛像之中,但,谁也不敢闯,谁也不能闯。
云闲看着笼罩整座山头的金线,又抬眼看主殿。
主殿之内,佛像静立,她蓦然道:“大师兄,统领佛门的,究竟是不是信仰?”
“非是信仰,是人心。”
宿迟垂眸看她,“你可还记得,前往莲座之时那指引方向的荒郊佛寺。”
“记得。”
破烂佛寺里的佛像还给她打手势呢,后来想想,估摸着便是建来镇压笑面佛陀的,但显然是失败了,云闲道:“那到底是巧合,还是自由心证?”
宿迟道:“佛像有灵。
但非神灵。
佛修圆寂之后,躯体化为舍利,神识化为灵意,附着佛像之上。”
只有执念未消,方能成为灵体徘徊世间不去,修佛一生,甘愿以灵庇佑百姓,这可否被称为执念?或是执着。
云闲仰头看主殿那承载了多少前尘的慈悲佛像,喃喃道:“信佛之人分明皆知此事……”
红尘滚滚,此为吾心安处。
住持没说什么,将众人引至殿后。
分明已是冬至,池中莲叶依旧鲜亮舒展,一湖碧水幽幽,人来涟漪泛动。
荷叶之下,看不清池底,明相将明仁遗留之香囊沉入湖中,一声长叹,也算了却一桩憾事。
云闲去觑明相住持长相……果真和她想得一模一样,红袈裟,白胡子,说三句话要夹四声“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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