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像熊熊烈火一样,席卷了天空。
高耸的塔尖,一圈黑色的栏杆,圈起的露台之中,埃里克俯览着下面在山上层层交叠的失落之城,如今已经变成废墟的建筑,依旧可以看出当时的海盗之王,亨利?艾弗瑞纵横在大西洋时的荣光。
沿着早已变得破败不堪的墙壁,那根垂下下去的绳索,早已不见了西塞罗的身影,埃里克摇了摇头,眯着双眼,看着拿出若隐若现的庄园,隐藏在险峻的山峰之间,周围蔚蓝色的海水,随着洋流涌向山壁时,溅起一朵朵浪花。
看着那如同仙境一般的云雾,海浪一般在山峰之间灵动的穿梭着,随着手中铅笔的不断滑动,笔记本的白纸上,逐渐出现了一处隐藏在白雾中的庄园,右下角那个亨利?艾弗瑞的印记后面,赫然写着“新巴斯克”
。
艾弗瑞船长,用他出生之地,西班牙巴斯克自治州为名,将他心中的理想国,命名为新巴斯克,不知是为了慰籍家乡,还是为了心中那份执念。
一股股清澈的溪流,顺着山壁上犹如梯田一般的岩板,仿佛瀑布一般,发出一阵微弱的轰鸣声,原本地图上那座连接城市和新巴斯克之间的桥梁,或许是被这些忠诚与自己,却因为这些过分庞大的财富而背叛自己的海盗,在暴乱之中,被清单上用来御敌的炮弹所炸毁。
甩了甩头,埃里克抓着绳索,曲着双腿蹬着弧形的塔身,身子不断往下落去。
听着下面悉悉索索的流水声,并没有西塞罗平日里吵闹的嬉笑声,想着这个和当初那位克格勃美女阿芙罗拉冰块般的性格,截然不同的家伙,可能正躲在下面某个残破的砖墙背后,等他下来的时候发出一声尖叫,嘲笑被吓得惊慌失措的自己。
果然,当落在下面倒塌的砖瓦之上,正准备开口讽刺一下,这种幼稚的伎俩时,一个有些冰凉的金属顶在自己的后脑勺上。
“喂,西塞罗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拜托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
正当埃里克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想要转身,一声冷冷的嗓音夹杂着手枪保险打开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可没有时间和你开玩笑”
。
埃里克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不过很快,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然而额头凸起的青筋,以及双眸中压抑着的怒火却丝毫没有消失的痕迹。
“嘿,斯伯格,又见面了,还真是荣幸”
。
缓缓转过身子,看着这位在那艘挂着菲尔兰安保公司的船上,将他们从玛拉达斯加群岛,带到塞舌尔维多利亚港的佣兵,黝黑的面孔,和介绍给他打表兄,西塞罗看起来并没有半点相像的样子。
握在手中的那把在阳光下有些刺眼的银色手枪,正稳稳的顶在他的额头上,后边打开的保险,说明这个沾染了无数鲜血的佣兵,确实如话中所说,并没有什么心情想要和他开玩笑。
看着对面的斯伯格嘴角带着讥笑,用枪膛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埃里克愣了愣,轻笑道,“哦,好吧”
。
说着举起双手,看着周围那些端着枪巡逻的佣兵,随着斯伯格吹响的口哨,飞快的朝他涌来,双臂被粗鲁的拽向身后,被绑了起来。
“哦,抱歉,我想在你们面前恐怕用不着这样”
。
埃里克自嘲的笑了笑,双手挣扎了一下,被捆着的细铁丝勒的生疼。
斯伯格收起手枪,一枪托将埃里克砸翻在地,厚厚的高筒皮靴踩在胸膛上,居高临下说道,“你一直都这么机灵,我可不喜欢油嘴滑舌的家伙”
。
“呃”
,埃里克吐出一口血沫,“我有时候是这样,不过,你那位表兄呢,最近可能我和他呆的时间有点长了,耳濡目染之下,你不觉得我这样说话,会有些熟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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