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只会让他在迈出办公室的那一刻感到沮丧，眉头锁的更紧。
......
自从孙雪这次意外流血后，病房的气氛不经意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每天都有各种输不完的液体，刘老板觉的孙雪整个人看上去元气大伤，病恹恹的没有一点生机。
在孙雪面前，他尽量装出开心的样子。
找各种的话题逗孙雪开心，孙雪静静的听着，开心的时候会露出会心的一笑。
不过他能看出来，那笑容是勉强从脸上挤出来的。
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爸，你也歇会吧，我好困。”
孙雪的状态令他堪忧。
等待化验结果的这两天时间，刘老板觉得过的好漫长，又觉得来的太快，他在这样矛盾的心理中苦苦煎熬。
但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并不会为任何人停止哪怕一秒。
两天后，刘老板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了主任办公室。
“来了？”
“嗯。”
“先坐吧，稍等会。”
主任像平时一样招呼他，他从主任表情中读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他进来的时候，主任正在和其他患者轻声交流。
刘老板坐在靠墙的一张长椅上，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斜对面的患者。
这是一对母子，衣着朴素，一看女子脚上穿的带着泥巴的布鞋，就知道是来自农村的。
女子年龄约莫30岁左右。
一位看上去六七岁的的男孩坐在她的膝盖上。
女子满脸的疲倦和憔悴，男孩看上去很乖巧，光头，身体很瘦弱，眼神中没有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活力与好奇，很慵懒的靠在女子怀里。
“赵主任，我懂你的意思，但是我真的没法接受这个事情。”
女子说着，声音哽咽起来，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男孩。
小男孩似乎并不理解自己母亲和主任的谈话内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主任声音很低沉：“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也许我们的放手就是对孩子生命最好的尊重，也是对他最好的爱。
剩下的时间里，好好的陪在他身边，让他去自由释放他的天性，该吃吃该喝喝，尽量满足他所有的愿望。
让他留下对这个世界最美好的回忆，而不是让他在这里忍受痛苦，这对他来说不公平。”
女子点点头，小声抽泣起来。
男孩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扬起脑袋，拉着女子的手说：“妈妈，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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