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勉勤松了口气。
苏起笑:“有感应的!
人不过的话,它没那么快关。
不会夹到你。”
话这么说,但程英英刷开闸机后,还是小碎步飞快过去了。
苏勉勤在那头接她,两口子无意识握了下手,一副成功闯关的模样。
少年苏落也是第一次坐地铁,但年轻人学习力强,跟公交投币一样自然。
等出站时,刷卡变成塞卡,苏落一眼就懂了,一次性地铁票要回收。
苏勉勤看一眼儿子的动作,有样学样地找到塞卡口,卡片吸进去,他从闸机走过,稀奇地叹:“这就收掉了。
啧啧,回收利用,真不错啊。”
苏起落在后头笑,可一转眼看见头上夹杂了白发的爸爸,和已经高出爸爸一个头的苏落,她的心就被扯了一下。
一旁,程英英对苏勉勤说:“国家发展真快,他们这个时代真好啊。”
苏起又看程英英,她也比妈妈高了。
程英英眼角的皱纹很明显了。
那一刻,苏起回忆了一下童年,想从记忆里翻找出妈妈年轻时候的样子。
可惜无果。
过去的回忆里,有无数有妈妈的场景——她把她从地上拎起来拍她屁股上的灰,她在冬夜里给她打毛衣,她拎着锅铲说:“我不管什么寒寒热热的妈妈”
,她在舞厅里跳舞,她在梁水家唱着“从来不愿命运之错”
;
过去的事情还很清晰,但她的面目模糊了。
如果不给苏起一张照片,她凭自己记不起程英英年轻时候的样子了。
那晚回到酒店,苏起和程英英住一个房间。
苏起躺在床上,看程英英整理衣服。
她现在穿的衣服都是妈妈款的。
苏起记得,去年回家看老照片,二十出头的程英英烫着卷发,穿着白t恤牛仔裤,t恤扎在裤子里,帅气极了。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她几乎一生都待在云西。
苏起忽然发现,在她眼里,她一直都是妈妈,是个代号,而不是程英英。
她是长辈,是母亲,是依靠。
可她从没想过她作为程英英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
她的生活过得怎么样呢?
作为女儿,她好像并不完全了解。
苏起说:“妈妈,你觉得北京好吗?”
程英英叠着衣服,笑:“当然好了。
哎呀,现在这个时候真好,你们这代人太幸福了。”
苏起又问:“你会有点儿遗憾么?”
程英英一愣:“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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