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瞬间混乱起来,从楼下上来的保安用电棒分开推搡在一起的人,陈桉把应倪扯到身后,抵到墙上,只要谁敢伸一根手指头,他直接一拳头砸过去。
好在保镖很快赶来,七八个壮汉把一群人剪手压得服服帖帖的,在警察来之前,一向不以权势压人的陈桉,冷着脸放话。
要是谁敢再踏进康睦,再在应倪面前晃一眼,就不是能不能在禾泽待下去的问题了,好好掂量一下家里人的工作,子女的学业,以及全国每年失踪的人口不少,十来个还是有的。
后一句当然有吓唬的成分在,但市局长客客气气的态度让一群没什么文化的人噤若寒蝉,被警察带走时,表舅妈腿都在抖。
闹剧结束,走廊又恢复了安静。
陈桉在尽头和局长闲聊,应倪望过去一眼后,迈脚走进病房。
白色纱帘被风吹动,蓝铃花的影子在光洁的地板上摇曳,林蓉苑安静祥和地躺在床上,床头的监护仪显示一切正常。
她缓缓舒了口气,将被风吹乱的鬓发撩在耳后,又坐了好一会儿,她打算去找陈桉,在起身时又再一次看向监护仪。
还好。
林蓉苑什么都不知道。
都好好的。
她完全放下心来,边往外走边给陈桉拨电话。
走到门口时,忽然有很大的一阵风吹进来。
明明是春天,却吹得人背脊发凉。
她停了下来,又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监护仪的所有参数显示异常,报警的声音宛如一把尖刀划开头皮。
空荡冰冷的病房里,很快传出哭天震地的嘶喊。
……
林蓉苑没有像以往的很多次一样,安然无恙地从冷冰冰的急救室里被护士推出来。
医生先是宣判了脑死亡,用呼吸机维持了最后几分钟的生命体徵后,她的身体被装进了一个白色的袋子里。
她生于春天,也逝于春天,一个她最爱的鲜花盛放的季节。
应倪恨老天为什么这么吝啬,不施舍一个奇迹。
可医生说,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但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么突然。
应倪不知道答案,将林蓉苑葬在了宝柳,和父亲应军钰同眠,并亲手在周围种上了几棵崭新的柏树和蓝铃花。
或许是在过去无数次的抢救中流干了眼泪,从签字销户丶遗体火化丶再到下葬,种种过程,她都显得异常平静。
只是在看过母亲的旧物丶路过康睦时,会轻轻地垂下睫毛,很久都不说一个字。
这段春去秋来的日子里,陈桉几乎推掉了公司的一切事物,寸步不离地和宝宝一起守在她身旁。
第一场大雪来临之际,刚好是林蓉苑五十四岁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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