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道:“后来我发现,马驹不是因为误食毒草而死的,是我父亲亲自下令毒杀。”
萧逐风一顿。
他是第一次听到裴云暎说起此事真相,问:“为何?”
裴云暎笑了一笑,那笑容比秋夜更冷。
“因为他认为,此物有损兄弟情义,不如从源头断绝。”
裴云暎开口:“我不想她变成那匹马。”
萧逐风沉默。
若在半年前,萧逐风绝不相信会看到裴云暎这样一面。
养尊处优的世子也会为一个人从白日等到黑夜毫无怨言,又在被拒绝后卑微至此。
“陆医官这个人看起来像是断情绝爱随时会出家,很难想象她爱上你。”
萧逐风宽慰好友,“其实你未必爱她至深,是因为你在她身上花了太多心思,所以放不下。”
“你好像忘了,一开始,你是去抓她归案的。”
裴云暎苦笑一声。
一开始他是想抓她马脚,到最后,反而是他被套得牢牢实实。
他一向潇洒,拿得起放得下,偏偏对陆曈总是担心,总是放不下。
萧逐风仰头饮尽杯中茶水,叹息一声。
“是不是殿帅府风水不好,亦或是你我八字有问题,也不只八字,”
他沉吟,“加上老师,你我三人,情缘坎坷,怎么都是爱而不得。”
裴云暎无言。
这话说的极是,不过何瞎子的桃花符也并未起到什么好用处,甚至更糟。
“实在放不下,你就与她做朋友,”
萧逐风倒茶举杯,“说不定有朝一日,她又变心了。”
裴云暎:“……”
“我喜欢她,怎么做朋友?”
裴云暎嗤道:“以为谁都像你,忍到天荒地老。”
萧逐风“哦”
了一声,“那你就别忍,明日祭典,一把火毁了纪珣的脸,没了脸,看他拿什么蛊惑你的陆医官。”
裴云暎惊讶:“你好恶毒。”
“你敢说没有一丝丝心动?”
裴云暎:“……”
萧逐风鄙夷:“虚伪。”
桌上一壶苦茶见了底,远处灯火又熄了几盏。
“算了,有什么事等明日祭典后再说。”
裴云暎搁下酒盅,起身道:“时候不早,你也回去吧。”
萧逐风不满:“我安慰你半夜,你不知道说个‘谢’字?”
青年后退几步,看着眼前人,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安慰得很好,下次别安慰了,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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