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川蓦然惊醒,本能地想坐起来,却被一双手用力按住,有人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可心脏里传来的疼让他的听觉视觉都模糊不清,隔了好一会儿,那种置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陌生感才总算消退了一些,他茫然转头,看见了殷红羽洛棠还有李桃夭的脸。
按着他的正是殷红羽。
秦以川直到这个时候才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拍了一下殷红羽的手示意她放开。
秦以川:“你们三个怎么凑在一起了?老郑不是说咱们的人都去外勤了?”
殷红羽指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
殷红羽:“你瞧瞧你瞧瞧,我这一身伤正跟着您老人家做病友呢,就是想出外勤,顾队也得批啊。
你刚刚怎么回事?做噩梦了?有什么能把你吓成这样?”
秦以川:“我总觉得不太像梦。
洛棠,你还记得龙骨之地吗?”
洛棠:“你该不会梦见那个石像了吧?”
秦以川:“不仅是石像,还有那个院子里的井。
我怀疑,那个石像并非天然生在龙骨之地的腹地洞窟,它最初的诞生之处,一定和那个院子脱不了干系。”
殷红羽:“现在怀疑也没有用,你不要过多思虑这些事情,抓紧时间把你自己养好,等一切恢复正常,再去考虑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以川却摇头:“我怕会来不及。
我有一个比较冒险的想法,让顾队带李桃夭先去那口井看一下。”
一直站在殷红羽和洛棠身后的李桃夭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
自打从军区监狱那回来,李桃夭的手里就没有放下过写生纸和铅笔,现在也是一样,在刚刚他们三个说话的时候,她仍一直在涂涂画画。
洛棠往她那边伸了一下脖子,目光便顿住了。
殷红羽将画接过来,看了第一眼,神情就稍微一变。
她默默地把写生本递到秦以川面前。
李桃夭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类,她在绘画一途上的天赋,很可能只有毕加索等顶级大师能够比拟。
在军区监狱时他画出来的还是线条简单僵硬的简笔画,需要一笔一笔地看才能猜出来画的是什么。
到现在只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间,她的速写虽然暂时比不上洛棠,但已经到了能够参加艺考的水平,并且成绩一定会相当不错。
她画的是病床上的秦以川。
风格不像画天道的化身时候那样抽象,很多细节都是写实,只是在画中,秦以川的心脏处被一团头发刺穿,在病号服的胸口位置洇开一大片血迹。
秦以川看着画,没出声,殷红羽猜出来什么。
殷红羽:“这就是你刚才的梦?那个石像对你动手了?”
秦以川:“不是石像,那个井下有另一个人。”
秦以川努力回想浮光掠影似的梦中记忆,最后那个女人出现得太突然,他也清醒得太快,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
秦以川:“身高大概到我肩膀的位置,可能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衣服,袖子和裙摆都很宽大,不是戏服就是嫁衣。
怨气很重,直觉上,她比一般的厉鬼更难缠,几乎快要达到无想山下那个血衣的地步。”
殷红羽将画还给李桃夭。
殷红羽:“为什么你能把秦老板的梦画出来?”
李桃夭想了一下,在画的边缘写了一行字,说是字,实际上都是拼音。
这也是洛棠的主意,李桃夭很明显能知道很多他们都无法察觉的事情,只是她不能开口,光靠毫无章法的比划根本无法沟通,所以让她学会写字是非常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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