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多是战败被俘的辽军降人,本来命运不过是去北面苦寒之地当女真贵戚奴隶而已。
现在却摇身一变,独立成军,就加倍珍惜现在得来不易的命运转变。
无论谁在寨栅当值,对女真人辱骂笑闹,只是苦苦忍住。
总比当初三餐不继,随时命在顷刻来得强!
甚至发生过女真人朝寨栅而射,这些常胜军士卒中箭负伤,仍然一声不吭的事情!
今天难得营门口清净了一些,大家正暗自庆幸,却没想到人家终究没忘记这个茬,还是上门来找事情来了!
大家正没精打采的据栅而观,却发现今日气象不同。
来得不是大队笑骂的女真骑士,他们多半是射猎归来,顺便来这里找找乐子。
来的却是四骑女真将领,穿着广领皮袍,戴着狼皮帽子,踏着冠头靴。
骑在马上只是大摇大摆的而来。
女真人服饰简单,也没多少上下之分,是看见在他们身后,跟着几十名苍头和弹压在大气也不敢出的服侍左右,才知道是女真将领。
此次来的人虽少,可这场面却是更大。
女真人官制也很粗疏。
猛安下面就是谋克,再然后就是普里衍阿里喜。
也没有严格上下之别。
猛安就能当方面统帅,万一事态紧急,谋克也可以指挥大军。
女真军势也才是兴起,只要是猛安谋克身份的,多是贵戚,谁也得罪不起。
一下子来了四人,正不知道今日来找什么样的麻烦。
寨栅之上,人人脸色苍白。
恨不得都朝后头缩,他们要闹起来,射死几个也是白死,董大郎再不会为他们出头的!
眼见得这四骑就已经来到了寨栅门外,这四人话都懒得和寨栅守军说。
一个苍头越众而出,看他模样细皮嫩肉的,不知道当日是辽人何等贵官,现在也只能沦为女真人奴隶。
只是苦着脸朝上头大声招呼:“这是宗翰贵人军令拨入常胜军中的四谋克领兵官人。
现在要寻董大郎这厮说话!
这支常胜军,到底谁说了话算数,得和董大郎这厮好好分说一番,且放诸位官人入内!
稍稍延误,烧了你这鸟寨子,砍了董大郎的狗头,也不过就是等闲事情!”
寨栅上头,守军只是白着脸听那苍头发话。
等他们毫不客气的喊完,才小心翼翼的答复:“给四位贵人见礼了!
董官人就在大帐之中,有请四位贵人稍候,俺们去营中通传……俺们蝼蚁般的人,如何敢阻挡四位贵人?更够不上答复四位贵人的资格,一切都等董官人出来说话如何?”
寨栅之上守军只是卑躬屈膝,和辽人仗已经打了两年,每个女真贵戚家中都有不少辽人奴隶,都能听懂辽人话语。
不等苍头回报,当先那谋克就唿哨一声:“董大郎这厮给脸不要脸,俺们前来讨教,他倒是乔出这个模样!
破了寨子进去,宗翰也没有话说!”
他这一声唿哨,在远处顿时响起了无数骨哨应和的声音。
营寨之内,人人都吓得脸色发白,就看见四野当中,突然出现了无数女真骑士,人人全副武装,只是策马围来。
不少人手中弓箭已经张满,只是朝寨栅上头比划示威。
一个女真骑士略略一瞄,隔着二百多步,就撒手放出一箭。
羽箭素来称是百步虎狼之威,纵是辽人善射之士,隔了百步之外的距离,就谈不上准头威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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