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折家,还是那个大家熟悉的折家么?
而在这乱世当中,丧失了自己立身根本的折家,前景又在何方?
在折可求的高压之下,保德军城一时间集中的多少军马虽然可称粗安,甚或这些折家子弟还驯服的听从折可求的调度安排。
军将四下调派或者到折可求身边监视,或者离开自家原本的老营头,也都没什么人发出什么怨言。
可是保德军城中抑郁之气,却宛若实质一般。
甚或不用请来望气之士,只要有双眼睛的,都能看见。
安静的军城四下,西面滔滔流过的大河之上,这数千上万的折家子弟之中,这种抑郁之气已然遍布,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什么由头。
就会突然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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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可求陡然从梦中惊醒。
节堂之内。
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酒气。
一时间让折可求就皱起了有些花白的眉头。
就欲拍案大怒,召人上来,拿下在军中敢于纵酒之人。
但是转眼之间,折可求目光就落在木图之上歪倒的酒壶,还装着残肴的碗碟之上。
这才让他反应过来,在白虎节堂之中纵酒之人,正是他折可求。
虽然为西北名将,但折可求向来自律甚严。
就是闲暇时候饮酒,也不过一角分量表表意思而已。
更不用说在军中灌这一口黄汤了。
酒对武人是好东西,舒筋活血。
但是喝多了却是刮骨钢刀。
一生之中,折可求不知道看到多少西北男儿倒在这纵酒上头。
原来骑得劣马,开得三石弓的好汉,酗酒下来,最后连刀都拿不稳。
所以在这上头,折可求从来不放纵自己。
不仅如此,但在军中行军打仗甚而扎营要隘之际,都是厉行禁酒。
一些储备只有疗伤和祝捷时候才将出来用。
随鄜延军东进之际,见到刘光世夜夜军中排开宴席。
折可求是嗤之以鼻。
正因为这种自律,折可求才在这一代中脱颖而出。
最后成为折家家主,统领两万折家子弟,驻节大宋西北一角以为藩镇。
且现在年过四十,饱经风霜,身体还健壮精悍,出兵放马,熬个三五日不睡觉等闲事耳。
可现在,他却在白虎节堂中将自己灌了个大醉。
且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不止一次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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