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学子纵身飞跑,几步到了讲堂门口,瞬间不见人影。
“小妹,你怎么啦?怎不进院?”
张静轩见小妹呆立一旁,问道。
“没什么。”
她回过神来,说道,“走吧,大哥,小妹陪你去看芙蓉。”
就那一回,她记住了学子的名字,宗相。
后来,听大哥说,宗相姓沈,来自萍东雪竹垇,她那天听过的那篇《孟子曰:鸡鸣而起》时文,是宗相的窗课(习作)。
吴宗师看后,大赞,提笔评点曰:黏定“鸡鸣”
二字,烘染紧切。
无意不搜,令天下起者,不得不于兹陡耸精神。
后来,他大哥告诉她,宗相的《孟子曰:鸡鸣而起》被收入书院课艺(习作八股文范本),供学子研读。
再后来……再后来……宗相就成了她的夫君、她的相公。
“娘——娘——爹爹,爹爹回来了。”
门外,传来儿子传学的喊声。
大门被推开,王青娘、张曼娘看到抱着传学的宗相,均是心里一颤。
“奶奶,不孝孙儿回来了。
父亲——父亲他——”
宗相放下儿子,两眼一红,双膝跪向母祖母。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王青娘一把抱住宗相,两眼垂泪。
“相公。”
张曼娘两眼通红,看到宗相回来,也是激动不已。
很快,宗高、宗灏、宗魁先后推门进来。
宗相从包裹中取出父亲的灵牌,恭恭敬敬供于堂前。
宗高点起三支香,兄弟几人跪地叩头。
“相儿,相儿回来了。”
祖父兼三在宗琦搀扶下,也走进大厅。
“爷爷,孙儿无能,孙儿不孝,没能带回父亲——”
宗相双膝跪地,嚎啕大哭。
独自在外,奔波一个多月,受尽种种委屈,他都默默承受,此时见到祖父,再也忍不住落泪。
“好孙儿——好孙儿——难为你了。”
沈兼三唏嘘不已。
半月前,他们收到宗相信函,知已查明事实,凶犯巫良羁押县衙,暂未伏法,无不愤慨。
又知廷贵已葬于粤省长江横山甲,王青娘更是哀伤和无奈。
此刻,看到宗相平安归来,众人皆是稍稍安心。
宗相先把凶犯羁押一事,细细说了一遍。
得知案卷已呈省垣,需呈刑部核查无误后,凶犯方能伏法。
众人听后,默然不语。
宗相又把得族叔沈开祥、宗亲沈瑞辉相助,葬父于长江横山甲之事,徐徐说出。
众人对沈开祥、沈瑞辉两人,顿生敬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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