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被她蛊惑着,再度望入她的眼,但依旧沉默着,和梦里一样。
好似只是在例行公事。
姬玉瑶才不信他的假正经,直勾勾盯着他眼眸,手从下巴移到他身前,慢慢打着圈,不错眼地观察他的神情,果然,他眼睛越来越红,薄唇抿得更紧,明明是肆虐者,却怎么瞧都像是迫于无奈。
姬玉瑶手上更重了,目光不移,叹息道:“驸马动念的模样可真勾人呀。”
话音方落,谢蕴的手从她后背移到眼上,姬玉瑶要扒开他的手,却听谢蕴恳求道:“别看了,殿下。”
他不敢在这种时候让她看到他眼中的贪欲,怕她害怕,更怕她耻笑。
姬玉瑶放过他,任他温热汗湿的大手遮住自己双眼。
(六)
次日,姬玉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起身时谢蕴已上朝去了。
她揉揉酸痛的腰肢,看着自己身上完好的衣衫,险些忘了昨夜荒唐。
谢蕴这人可真有意思。
磨到半夜,今晨还能照常去上朝,真难想象,这位少傅是如何在一夜疯狂后,次日道貌岸然地给皇子们传道解惑。
想到昨夜,她心中疑虑顿生。
他的动作和神态,和梦里的实在太像了,甚至最后关头毫不克制的样子也很像。
怎会有梦和现实这般吻合?
谢蕴回府时,姬玉瑶正倚在贵妃榻上,百无聊赖地看书,见他回来和从前一样淡淡打了个招呼,全然不似昨夜刚亲昵过。
但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即便离得三尺远,也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暧昧。
谢蕴走近些,关切道:“昨夜是臣鲁莽,殿下可还好?”
“什么昨夜?”
姬玉瑶佯装惊讶,举起书册遮住半张脸掩饰窘迫。
昨夜。
她在谢蕴低头褪去最后一件时,抬起足尖将他的手推开:“先别去掉这个。”
说罢循着梦里的记忆,足尖隔着绸缎轻踩他,仿佛要刻意激怒他心里蛰伏的猛兽,迫使它惊醒、愤怒。
足底触感逐渐怪异,谢蕴依旧挺直腰背,像一株在暴雨中宁折不弯的孤松,除去眉间微蹙,下颚收紧,并无过多失态。
此情此景,倒像是她在为难、在强迫一个宁直不屈的人。
姬玉瑶不想用自己的强势来衬托他的君子气节。
她收回了脚,看着那雪白齐纨素上怪异的褶皱,柔声道:“驸马呀,本宫帮了你,你是否也该礼尚往来呢?”
“臣遵命。”
谢蕴拉上帐子。
而后便是无休无止的长夜,想起当时情景,姬玉瑶难以为颜。
她故作坦然,偏头想了想,旋即作恍悟状,“抱歉,本宫昨夜是吃醉了,多有冒犯,望驸马见谅。”
谢蕴道无碍,“我和殿下是夫妻,又是殿下的驸马,这本是顺理成章之事。”
这意思像是要“名分”
。
姬玉瑶咬着唇思忖,不能和他成了真夫妻,万一梦中之事成真了可如何?
只能当做露水姻缘处理。
她带着歉意笑道:“少傅,昨夜是本宫醉后失礼,本宫倒不是想赖账,只是,”
谢蕴见她为难,温声道:“殿下若有何顾虑,可同臣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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