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见她来探望,欣慰之余笑得有些心虚,老小孩般眨眨眼:“外祖母这是放诱饵,钓团哥儿呢!”
看着外孙女和女儿肖似的面庞,心中难受得慌,老夫人提起那日的事:“你二舅母脾气直,但心思简单,说白了就是小孩心性,梦丫头多担待着些。”
崔寄梦默了默。
王氏气急时说的那些话的确令她心凉,可那之后她拼命在弥补她,她又不忍让外祖母担忧,便不去计较,颔首道:“孙女知道。”
日久见人心,且看往后如何。
才聊了会,谢老夫人就显出疲态,崔寄梦告辞要离去,却被叫住,“梦丫头平日要无事,替祖母抄些经文罢?”
她正愁日子无聊,自然乐意。
谢老夫人喊来贴身嬷嬷,“带这孩子去茶室取我前些日子找来的经书。”
崔寄梦去后,老夫人半卧在躺椅内,手揉着额角,嘱咐嬷嬷,“这参汤是梦丫头心意,别浪费了,就用它吧。”
老嬷嬷端着参汤下去了,很快重新端了出来,不一会,谢泠舟来了。
见祖母神情萎靡,他温言劝道:“祖母身子不适,该卧床休息。”
谢老夫人上下打量长孙,“祖母没病,但也快病了。”
谢泠舟悄然舒气,想说没事他便先回去了,却被拦住了。
“坐,祖母有话问你。”
谢泠舟只得坐下任凭拷问。
“听说你这几天都歇在外头?”
谢老夫人打量着孙儿,越看越怀疑。
谢泠舟只道:“孙儿公务缠身。”
“什么公务要在外头歇息?”
老夫人霎时严厉起来,手杖敲着地面。
谢泠舟无奈,祖母火急火燎派人把他叫回来,原是以为他在外头养了人。
然而他想养的人,并不在外头。
谢泠舟垂眸,老太太脚下那块汉白玉地砖因常被敲击,已凹下去一小块,与周遭平整的地砖一对比,十分碍眼。
他忍不住想出言提醒,又不愿冒犯长辈,错开目光:“祖母放心,孙儿不过想去别院透透气,并无旁的,更会谨记家训,洁身自好。”
谢老夫人更气了:“你就是太洁身自好了,祖母才不放心!”
说着压低声:“团哥儿,祖母问你一句话,你得如实回答。”
谢泠舟:“祖母请问。”
谢老夫人:“你……可是不喜欢女子?”
谢泠舟滞了滞,正声道:“孙儿只是暂时没有心仪的女子,并非不喜欢女子。”
谢老夫人一颗心落了下来。
谢泠舟蓦地感到心头被什么戳了一下,软软的,伴着细微的酸涩。
他望着手中杯盏里清凌凌似一汪清泉的茶水,禁不住走神。
祖孙二人各有心事,良久,谢老夫人直起身子,凑近了些低声问他。
“那团哥儿你,你觉得你表妹如何?”
话才刚问完,谢泠舟手中杯盏猛地一抖,茶水洒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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