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往回走,白景梦靠在臣茗的身边,这条前无人后无鬼的泥泞道上只有他们两人,自灵树作祟的一事闹开后,所有经商的、过路的都不再通过此道前往流自城。
墨汁般的漆黑沿着道路两边的树林延伸,夜幕晦涩得令人倍感压抑。
月华逐渐被乌云掩藏起来,淡薄的月光从灵树的枝头褪去,倒吊着的红色祈愿长条在风中缠裹着黑色树须一起漫卷,诡异森森而又毛骨悚人。
白景梦咽了一口唾沫,尽管他现时委实没有感觉到任何邪祟之气,可对于他这般出席过上百次实习任务的白宗弟子而言,此情此景,他照样不寒而栗!
浑身上下搁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心脏快从胸腔跳到嗓子眼。
四周开始起雾,蒙蒙的一片阴黑里渗进了凉意,流自一带本就多雾,特别是当值初春,臣茗早已习以为常,左手一摊,立即生出掌心焰来照明。
白景梦深吸一口气,也跟着照做,默念了好几次口诀后终于托起了一团不大不小、刚好适用的掌心焰。
橙红色的火焰跳动在掌心,白景梦惊喜一瞬却又立即发现火光的照明的范围十分有限,渐浓的雾气深处,他们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臣茗”
白景梦无意识地低喊了一声,说实在,这样的情况已经让他心脏慌慌了,总觉得四周会悚然窜出一只黑发横生的魑魅魍魉来。
他一向是不喜这一类东西的,甚至还有点小怕。
蒙蒙的雾里,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了过来,臣茗极其精准的握住了白景梦的手腕,力度不大。
“嗯,我在。”
他的声音在白景梦的左侧响起,顿了片刻,又道,“这雾,诗讣怎么看?”
白景梦抿唇打量起四周,“臣茗是想说这雾好像没什么蹊跷?”
“嗯。”
臣茗点头,“这雾虽浓,可我并未察觉有任何邪祟之气,约莫是一般的正常起雾。
不过,我对邪祟感知并不如诗讣这般敏感,诗讣是极佳的天生仙骨”
白景梦知道臣茗要说什么,是,他确实对于邪祟相当敏感,自第一次做实习任务起,他就发现了——他只要感知到一丁点儿小小邪祟,就会立马恶心头晕想吐。
可他不认为这是由于什么天生仙骨倘若要真是天生仙骨,他还会在这实习弟子的位子上奔波这么多年么?换句话来讲,这个“天生仙骨”
不就是什么“骨骼惊奇,天赋异禀”
的意思么?
啧,你看我这身从头到尾的,像天生仙骨么?
白景梦瘪嘴,小声嘀咕,“这仙骨不仙骨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很早以前有个白宗医师说我少了三根肋骨”
“诗讣你说什么?”
“诶?我,我说”
白景梦挠着额角道,“我说我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也和臣茗一样,认为这雾就是一般的正常起雾,该不是什么邪祟的作怪。”
他顿了顿,看着四周继续道,“不过,这周围黑压压的阴冷戚戚,怪渗人的。”
“没事,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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