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确实是自己对不起李夕,其中更有隐情……自己心中,其实对李夕今日此举是没半点反感的――自己这接盘侠该有此报。
然而他不计前嫌将我重录门墙也就罢了,就连这样根本无错的小事,虑及我的感受,也还要向我致声歉。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为人师者,万世之表。
说的就是眼前这淳厚老者吧……
“学生必不负恩师厚望。”
想着想着,谢修齐已是肃容沉声道。
李懋满意地点了点头,随之,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再次看向谢修齐,目光中倒满是当日在陆府的探讨询问之色:“对了,夕儿今年阴错阳差之下,造出一样物事,却乃威力巨大之火药,只是其性诡异得很,不知你对此可有灵思?”
谢修齐眉头一跳,他倒是对李夕造出的是否是苦味酸很感兴趣:“不知……其详情如何?老师不妨为学生讲述,越详细越好,否则,学生所知太少,不敢妄言。”
李懋点了点头:“说起来,那只是一个意外,当时……”
他轻轻讲述着。
“你知道,帝**备,火药为重中之重。
是以,帝国对加强其威力配方更是各种研究。
夕儿当时鼓捣出这么一堆希奇古怪东西出来,研究数日却发现顶多能做染料。
于是,她将其丢在存垃圾废料的桶中放了一阵子后,某天却正好与人聊到火药配方。
她忽然异想天开,想将它制取之那古怪东西混入火药试试。
结果就……”
“其后,夕儿又制备出不少此物来。
渐渐就发现此物简直无比诡异,有时即使刀斧加身,甚至以火焚之都不会爆炸。
有时却稍有加热乃至稍加摩擦都会暴烈炸开……”
谢修齐不住点着头,心下已是越来越肯定,那就是苦味酸。
对苦味酸,自己倒是略有了解――当年倭国就是靠这个制成的下濑火药,刚正面一点不虚,于是gank清朝发家的好咩?
而怎么发现它的有趣故事,自己因其与倭国有牵扯而好奇百度过,倒也还有些印象。
据说是一八几几年,巴黎某个染料店把苦味酸装铁桶里,放得太久铁桶生锈打不开了,结果有个白痴居然找个锤子来想砸开铁桶,然后……
然后他就和染料店一起灰灰了。
苦味酸平时安静无比,但一遇铁或铅等易与之结合的金属元素,结合成苦味酸亚铁、苦味酸铅等苦味酸盐后……动不动就炸便名副其实了。
只是,制取苦味酸貌似要用到浓硫酸硝酸……现在就有了?
也未必不会有,雍祖王那货即使在理论上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更无法提出工业化大规模制取方法来,但发明出制硫酸硝酸的土办法倒是有可能性的。
毕竟,硫酸硝酸几乎可以称做化学工业之母。
稍有常识的人穿到古代,不会不想到先将这科技强行跳出来――哪怕只留下让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土办法也好。
谢修齐如是回想着,想了想,他回道:“恩师,虽我等于化学,此时仅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万物总有其固有特性,不可能朝三暮四。
若特性变化,必是因外界环境变化,或是因本身物质变化所致。
是以,夕……李小姐……”
他迟疑着,似乎有点纠结于称谓的问题。
李懋笑了笑:“你比夕儿大,又是我亲传弟子,现下也不分入门先后了,唤小师妹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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