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章的样式他十分熟悉，有一枚同款。
“那个，我知道这有点奇怪，但...”
“没事，来吧。”
男人有些自惭形秽，解释到一半发现栾昭已经伸出手，于是他把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目光中涌现感激。
“用我们曾经的方式？”
看着栾昭的举动，男人眼神诧异，旋即浮现喜色，嘴唇蠕动两下，声若蚊蝇：“谢谢，战友。”
“说什么呢，来，走起。”
按照战术紧急伤员救护的方式，栾昭把男人的一只手拉起来，把他扛到了肩上，男人的身体有些冰冷，这让栾昭稍感心酸。
上了车，周围的乘客稳稳地坐着，谁也没有上前搭把手的意思。
把男人小心放在一个座位上后，栾昭又下车去取轮椅。
司机关上门，顺带给了栾昭一个赞赏性的眼神。
男人揉了两下自己残疾的腿，抬头时与一个注视他的女人目光相对，女人冷漠地将头转向一边，撇嘴所代表的歧视含义分明，这令男人有些尴尬，然后卑微地低下了头。
栾昭看到了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坐到男人身旁，与之小声道：“海军陆战的？打过那场仗？”
“对，十一师，第二批登岛。”
男人闻言，抿嘴小声回应，脸上并没有因此露出自豪之色，反而神情黯然。
栾昭点点头，这就对上号了，那是几年前参战人员才能荣获的勋章。
随后他见男人不想多聊，也就没再起话题。
一路沉默，他错过了自己的站点，陪男人到了烈士陵园站一起下车。
“怎么搞的？”
栾昭把男人放到轮椅上，望着行驶而去的公交车，眼眸微眯。
“让航弹啃了一口，战友，我给你添麻烦了。”
“小事情，我没带烟，你有吗？”
“有。”
“嘶～呼～”
“哎，不用不用，我能过去，真谢谢你。”
栾昭也没勉强，盯着他坐轮椅小心过马路的背影，在原地迟迟未走。
直到香烟燃尽剩下烟头，被扔在地上，狠狠碾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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