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绥跪下,厉声道:“圣人万不可听信这妇人一面之词!
那些在军中的将士就是证据,还有许家母子,他们都可为证!
这都是确凿无疑的事!”
“陛下,臣妾斗胆一言,还望圣人一听。”
李缙大手一挥,“准。”
“李校尉口口声声说是事情如此,如果找出人证便可喊冤,请求圣人处置薛绍,那么是否我找出人证,指认对方血口喷人,颠倒黑白,是不是也可以请求圣人处置,还人公道?”
李缙不答,眯了眯眼看着她,清容继续缓身道:“人证而已,谁知真假?又能说明什么?这指鹿为马的事,不也是人做出来的?圣人明察秋毫,洞悉是非,自不会轻易被小人诓骗。”
许令修在一旁眉头紧皱,看着清容,那眼神如同在看什么不知悔改的人一般。
“难道如今夫人还不肯放手,承担责任?”
清容冷笑道:“尔等造谣生事,责任难道在彼不在己?当真可笑。”
“你强词夺理!”
清容反道:“恐怕真正强词夺理的另有其人吧?我不过是不愿见圣人被小人蒙蔽罢了,难道道出实情也有错可究?”
那妇人早听得气愤,此时也忍不住道:“你巧言令色!
圣人万不能听信这毒妇的话啊!”
比起那边的神情愤然,清容则神色平静,她道:“分明是你们要我来在御前对峙,如今桩桩件件被人摆在眼前,见自己落了下风,便言对方颠倒黑白,好话坏话都是让你们说尽了。
只怕旁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紧了,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的也就是尔等。”
几番论战,清容皆不落下乘。
“你!”
李缙呵断,“够了。”
殿内众人皆收声,等待李缙的决断。
其实清容心里没底,可是她只身入宫,如今也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拖着时间。
等了良久,李缙开口道:“陆夫人言之有理,此事证据不足,罪不能成。”
他看了清容一眼,眼神不明,缓声道:“先将陆氏暂留宫中,待查明此事之后,再行定论,其余的人先行退下。”
李氏却不赞同,看圣人的态度分明就是有意包庇,何况此事一拖再拖,变数就大。
她欲再请求,“圣人…”
谁知李缙却冷声道:“今日,就到这。
你们退下吧。”
李缙发了话,再不情愿,他们也只得依言退下。
此时,殿内就只剩下李缙和清容二人。
殿内一片寂静,无人开口,清容心中不安,也不知李缙独留她在此,是什么意思。
半晌,李缙悠悠开口,“陆夫人,倒口齿伶俐。”
清容低头,恭敬道:“臣妾不敢,只是陈情直述。”
李缙起身,饶有兴致,他踱步来到清容身前,上下打量片刻。
清容心中惶恐,正想着如何找话来应对,就听见门帘之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陛下,事情问得如何了?”
这时,皇后含笑进来,清容松了口气,上前行礼,皇后挥手示意她平身,“许久未见你了,前些日子你忙着照顾中郎将,也是有些累着了。”
清容恭顺道:“都是臣妾分内事,多谢殿下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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