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雷克萨斯停在阶梯之下,漆色锃亮,高级感十足。
三镇的这数场秋雨过后,便告正式入冬。
褚时显静心聆听荡涤心灵的《追梦人》,不一会,就见汪浩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他双手紧搂着西装外套的前襟,明明很冷,却不急着进咖啡馆,反倒停在台阶一侧,注视那辆簇新锃亮的雷克萨斯gs300。
他抹了大量发蜡的西装头沾了雨粉,脸上一副享受的表情,像是深深为这辆车的造型倾倒。
褚时显观察得十分仔细,汪浩下出租车至今,并没有抬头往咖啡馆内部张望,也即是说,他此刻的表现,有个重要的前提——无论褚时显有无注意到他。
《中庸》说“君子慎独”
,是指品德高尚的人,即使独处无人监督时,也能保持德行的一致。
套用在汪浩身上,他的恭维并不是浮于表面,细微处,他也异常谨慎。
一个人能把客户关系做到如此的极致化,褚时显几乎要生出惜才之心。
汪浩以欣赏的目光,艳羡的态度,围着雷克萨斯绕了半圈,一番作态完成了个十足十,这时才抬头。
目光撞上落地玻璃之内,正含笑而视的褚时显,汪浩伸出大拇指,无声地夸赞了一下,这才迈开腿,两步跃上台阶,推门而入。
问他喝什么,汪浩说跟褚时显一样便好。
褚时显排揎他:“你上回好像还叫我显哥来着,今天怎么换称呼了?”
汪浩说:“那不是为了显示跟您亲近吗?最近没怎么见面,一见就有事相求,再不客气些,您怕是连话也不爱跟我讲。”
褚时显嗤一声,“知道你有心,一两声也就行了。
我实在听不惯。”
他前世玩游戏,了解网线对面是人是狗,游戏id越牛逼,什么“x少”
,“什么公子”
的,现实里越不堪。
说不准进了网吧,隔壁那张桌子散发着汗馊,抠着脚,吃着泡面,张嘴满口黄牙,吐气一股蒜味的,就是某个游戏鼎鼎大名的“拈花公子”
“邪御天霸褚少”
之流。
着实腻味。
汪浩刚才捎带了一句有事相求,见褚时显不搭这个腔,他也不好多做纠缠,惹人生厌。
当即恭敬不如从命地喊:“显哥。”
一低头,望见褚时显随意搁在沙发一侧的书,汪浩惊愕地问:“显哥,你还看这种书?《麻衣相法初解》,你这是要博古通今?”
褚时显微笑,说:“无聊看着玩,不过,有些内容认真读还挺有意思的。”
汪浩端端正正地坐好。
“看来显哥是有些心得了,能不能借显哥慧眼,帮我相一相贫富贵贱?”
褚时显也不推拒,凝目打量。
不一会,说:“我看你额窄眉稀,你这父母宫,兄弟宫都不行啊。
上无祖荫庇护,下无手足帮扶。”
汪浩说:“显哥你说得太对了,我家祖上就没什么富贵命,还是三代单传。”
褚时显点头再看:“田宅宫倒是真正不错,宽广有肉,丰盈润泽。”
汪浩双眼微泛喜色。
褚时显又说:“我看你财帛宫和地库都不错,饱满丰隆,你这是典型的少年颠沛,中年发达,越活越进财的面相。”
顺耳话人人爱听,明知褚时显是在拿他逗乐,汪浩依旧喜形于色地感谢褚时显金口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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