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马离开了河南省陇西府,沿着太行山绕过黄河,从苍茫的山岭地带进入了风轻水暖的华中大地。
中途换官船顺流南下。
一路上戒备森严。
随行的是锦衣亲军,沿途各地还有官府派来了衙役护送,住的是官办驿站或富户。
一路上很安全妥当。
明前一路上很提心吊胆惶恐不安。
她知道自己已经狠狠得罪了那个少年长侍崔悯。
于是路上小心避让,怕又和他再起冲突了。
谁知道他会不会如当初威胁她的,一刀杀了她们,往水里一丢。
就当世上少了范氏遗失女,多了劫匪程大贵一家呢。
她有时候也寻思,那个人,崔悯,不像是个心胸狭隘的人。
但李氏常说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知道别人的心事呢。
还是小心点好。
出乎明前意料的是,崔长侍一路上公务繁忙,也没有跟她再碰面起冲突。
一进入稍大些的州府,就派来了几名仆妇婆子照顾明前和李氏母女。
之后,路途上的起居行走诸番事宜,都由这些仆妇们转达。
自已带着东厂锦衣卫避得远远的。
看样子,他也厌恶透了她。
这样也好,她也厌恶透了他。
明前暗中松了口气。
她毕竟是十岁小女孩,仗着小孩子的无赖任性,强行赢了他一局。
但也知道了这人的可怕,不想再招惹他了。
不过是一下午的相识,一席话的交锋,却亲眼看到了他是个怎样机敏睿智的人物。
头脑灵活,性子狠厉,下手稳准,还见风使舵,一看到风向不对就改变主意,是个能屈能伸的大能人。
这种人放在哪儿都不是能轻易开罪的。
于是,路途上两个人只是远远眺望着,偶尔目光相接就匆匆移开。
再无一句话的交流。
而李氏雨前两人,更怕极了崔悯和东厂锦衣卫,连进出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像换了个人。
李氏整个人都憔悴了,每天躺在马车里疗伤,不敢露面。
稍好些就跟在仆妇后面,侍候明前。
每次跟她说话都查言观色,一幅小心讨好的神色,再无以前的骄横和爽利。
雨前也跟在母亲身后像个受惊的小鹿。
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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