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伦理上讲,为时镜翻案,本来应该是她做的事,现如今云奉去做了,她不仅不支持,还劝云奉放弃,不就是不孝吗。
云奉骂她是占理的,即便云奉不是她的未婚夫,只是个陌生人,也能说她几句。
想到这些,蜻蜓更加愧疚了。
云奉没有继续责备的意思,只是笑笑,这比他任何一次笑都要真诚,如沐春风,似湖面涟漪,多一分太浪,少一分又冷淡。
“去外面走走也好,你出身金贵,却没有享这份福的命,可惜了。”
云奉叹道。
蜻蜓眼眶有些酸涩,有委屈,有感动,有后悔,种种复杂的情绪上涌,塞的她喉咙痒痒的。
“出门在外,银钱必不可少。
我从前有过一阵颓废的日子,父亲便将我放出去经商。
那几年所得银钱,都存在了明氏钱庄,这是提钱的信物,你收着。”
云奉将一块刻有“明”
字的银色小牌硬塞进蜻蜓手里。
“我不……”
“有用处的。”
云奉打断她的话。
凤絮看着云奉,忽然就哭了,在两人充满了疑问的目光中,她走到云奉身边说:“云大人,我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虽说天地宽广,但有缘的话,自会重逢的。”
云奉答她。
“我听外面的人说,你嫌弃姐姐是乡野出身,昨日的宴会上又让你丢了面子,是不是因为这样,姐姐才不得不离开?”
“胡言乱语!
我同蜻蜓相处了这些时日,知她是个善良聪慧,胆识过人的姑娘,我对她自是敬爱有加,且早就将她当做……”
云奉忽然吞吞吐吐起来,引起了蜻蜓的好奇心,直勾勾盯着他看,等他接下来的话。
“当做知己好友,怎么会嫌弃她。”
云奉咬了好几次舌头,烫嘴的很。
蜻蜓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握拳轻轻敲了下他胸脯,“你当我是知己,我也交了你这个朋友,以后咱们就是兄妹了,你若有事,只管写信给我,即便我远赴万里,也当日夜兼程赶回来助你。”
云奉听完,脸色由刚开始的殷红转为了黑,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不情不愿地说了几声“如此甚好。”
“时候不早了,姐姐,咱们启程吧!”
凤絮脸上的泪水未干,可已经从悲伤转为期待了。
蜻蜓也同样满心的欢喜与期待,问云奉说:“云奉,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有幸寻到,我一定捎给你。”
“银蟒枪,这是师母,也是你……生母的遗物,若有幸寻得,捎给我吧。”
两人的目光触在一起,说不出的凄然,蜻蜓叹了口气,郑重地点头。
分别时,艳阳高照,两人的影子紧紧贴在各自的脚边,谁也不愿意先往对方那边凑。
云奉一路把她们送到城门口,等两人的身影再看不到,才转身离开。
——
夜晚,段府后院传出追魂铃清脆的响声,院内竖起一排排火把,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
后院的空地上,高台矗立,上置供桌,有瓜果菜蔬、米面、符纸、祭旗等物。
一黄袍道人手执桃木剑,口中振振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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