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者不为罪,和我什么好相干!”
贾琮是猴精投的胎,风流博浪,懒诵诗书,毛手毛脚好个拳棒,见父亲也不管他,率性弃文尚武,眼睛只在秋闱的武科。
贾环实在亦有此意,奈何家严望子成龙之心不能更改,必要他文武兼修,且年前就递进名籍去了,到时少不得还要陪太子读书,白走一趟长安县的贡院,不然,难逃逆父的骂名。
王子腾一倒,贾赦唇亡齿寒,手把长安节度使来的密书,看的字字惊心。
掩卷后顾,心下忧惧,道:“交接外官,不可不防。
平安若不平,律令不饶人。”
亡羊补牢,急修一封回书——如此如此,一一写了京城的风声;这般这般,细细书了防备的对策。
弥封停当,速命贾琮昼夜兼程,去出这趟远门。
嫣红胃寒脑热,秋冬未有起色,乍暖还寒时候,更是隔三差五的发作。
贾赦死了鸳鸯的心,成心再买一个,每每到了双瞻阁,霍大常常夜送女孩儿供他挑选。
无如皆不及鸳鸯,贾赦不忿,尚未出手。
邢夫人夫唱妇随,寻医拜佛,躲星宿也躲了,海上方也用了,想得出的也都遵命而行了,嫣红照旧多病多痛。
贾赦因斥费婆子:“你去说给嫣红,静极病生,况且这天气也要防春困,秋千架上动一动,强如吃药,不是不能!”
贾琮出京未归,嫣红心中空落,暗自盘算日程,心无旁骛,一无意绪。
这日指着黑头晕,溜下秋千,扶头回房,废寝忘餐,把那异史氏的《鬼狐传》看的得味。
手倦抱书之时,不由的庆幸:“当日教习打骂,哄着逼着认字背戏,今时用在这见情见性的好书上,也不枉那时受的委屈了。”
说罢,展开《绛妃》一篇细玩。
贾珍自打出元宵送了年,即于汇芳园西北角架起秋千。
花林把盏,菱舟醉卧,与一众姬妾欢笑竟日,谓之秋千会。
士别三日,贾环身手愈是不凡,上墙下屋,如履平地。
一日,隐身出墙红杏当中,窥见翠云点地停住秋千,下来慵整纤纤手。
织女下凡,嫦娥待举的一般,贾环瞧的口干舌燥。
欲进不得,欲罢不能之时,箫声起,贾环循声寻见园内菱舟上的佩凤,只见得:玉人吹紫竹,水献绿云迎。
时有文花银蝶结伴来耍秋千,只见银蝶把文花裙子带住,说道:“姐姐站稳,我要送了。”
一迎一送,不一会便到了热闹中,兴的一个呵呵两个笑。
银蝶笑道:“姐姐这是猴在秋千上,可别光顾着笑,小心滑下来栽一跤。
前年佩凤滑下来,回去就小产了。”
文花笑道:“我滑下来不打紧,一会子换你上来,小心滑一脚骑在画板上,抓了身子喜去——日后放出去嫁人,人家说不是女儿,要休要逐的。”
说了,一对眼看见墙头花影里的贾环,慌的面皮紫涨。
下来推了银蝶就走,道:“西府三爷在看咱们呢!”
银蝶问:“那个三爷,环三爷,还是琮三爷?”
文花啐道:“琮三爷一心看上了嫣红,那里是他!”
手忙脚乱,袖子里一方香帕随风而逝,文花也未察觉,只顾朝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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