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村听有此事,也是一怔,迟疑半晌,大发一问:“真有双生子那么像?”
娇杏不好赌咒起誓,因说道:“没有十分像,也有八九分像。
不光形容身段,细细领略了去,品格态度都像!
说话走路像不像,那得听过见过他二人讲话走动的人,才说的上来。
爷要不信,不妨亲身去瞧。”
语村道:“这主意不好。
我虽做过他师傅,男女有别,多少年没见面了。
女大十八变,究竟他现在生的什么样,我也说不准。
你持我的帖子,正经去请马道婆,求他替我去细细瞧瞧,他是两个都见过的。”
娇杏跌足痛悔:“贩骆驼的马道婆,今儿就在场,瞧着我这脑子——不发脉,笨的死!”
语村摆手道:“好事无须忙中起,对的错不了,夫人不必自责。
北王乃旷古未有之情种,其悼亡词中有‘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句,足见情义不迁。
解铃还须系铃人,除了亡妃,解铃人也只能是亡妃孪生的姐妹了。
孪生有两层:一层是人生人,一层是天生人——我那女学生果然形神兼似呢,那就是天生的孪生姊妹。
天生如此,必有天意——想是生来即是等着做北王的解铃人。
我若牵了这红线,惬了北王心,何愁王眷不临,富贵不永?”
此日天色微明,贾环跟着宝玉,策马奔腾。
连打几个哈欠,提缰吁马,落在后头。
回顾道:“这是送命,不是送行。”
钱槐见他又放猫狗屁,解劝道:“爷不惯早起,猛然起这大早,肚里又是空的——”
贾环弃马而去,撂下藤鞭,靠到树上埋怨:“犯困犯的呵欠连连的,栽下马去,不丢命就是轻的!
这是和番,又不是衔枚夜袭,那有天不亮就走的道理?再早,从南安王府,没个把时辰也到不了这里,何苦催命似的折磨人!
三姑娘和他一父所生,和我一母所生,我这心,难道不比他虔诚?”
林中早有响马悄没声爬入树冠,夹坐树桠上,滴溜溜转动眼珠儿。
窥伺贾环一回,往箭杆上绑个小竹哨,张弓放一支响箭。
伏兵四出,鼓噪合围,贾环捷足先登,夺马而逃。
那头领踹翻钱槐,追击去了,自有步卒拿住钱槐,鞭笞拷问。
绊马索把贾环掀翻在地,郑二扳鞍一探身,鹤势狼形,一伸手提溜上马。
跃马回来,掷地有声,贾环痛的抱臂揉腿,龇牙咧嘴。
众喽啰振臂山呼:“二哥一出,天下无敌!”
三呼过后,郑头领双臂一张,转瞬无声。
都听他说道:“艢教头不是咱们恩师,就是师祖。
他虽洗手上岸,出绿林而入梨园,然而一日为师,终身是父,称我无敌,把师父往那里搁?但凡师父在世,‘天下无敌’的口号就只是他的,‘天下无七’,才是我的。”
众兄弟当下三呼:“二哥一出,天下无七!”
水葫芦汪五托起贾环下巴壳子瞅两眼,丢手问:“郑二哥,这脸庞穿戴,不似俺们前几日盯梢的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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