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一旦出了阁,外甥打灯笼——也就照了舅了。”
赵姨娘道:“这话槐儿传给我了。
你是我亲哥哥,放心,我听进去了,再不生探丫头的气。
我生的是南安太妃的气——老太太在日,就相中了我们姑娘做王妃,年头望到年尾,竟然没影儿了,这不是拿我们当猴耍么!”
钱华想想道:“姑妈莫急,我看探丫头才貌双全,生来就是王妃皇妃的料,姑妈母子好大的福气,就在后头呢。
我在紫檀堡酒市开的铺子,财神爷看待我还好呢,琢磨着在长安县照样开一个,姑妈可入一股?”
钱槐心系娇妻,往了义兄王住儿的年,辞饭家来,径入东厢,笑向入画道:“大节下的,我怕你一个人无趣,回来陪你说话破闷儿。
你虽有叔叔婶子在长安县,他们只知吃酒赌钱,不知有你这侄女,有还不如没有。
我们家连日人来客往,你别见外,他们嘴里心上都疼你呢。”
入画闷闷仍然不乐,钱槐一鼓腮向手上呵口气,伸进入画咯吱窝里挠痒抠他笑。
入画“啪”
的一声,抬手打将下去,啐道:“才刚你姑娘还有脸说我命好,我命好在那里?一般的也是拐来的,只不过你不是吐脓吐血的痨病鬼,比彩霞略强些!”
钱槐笑摸挨打之处,道:“打是亲,骂是怜,娘子这一打一骂,显见得心里有我。
你心里有我,我心里自然有你,娘子闷闷不乐,我也乐不起来。
你才说彩霞,他人就在隔壁,何不就瞧瞧他去?你跟他是姐妹,我和五九儿是弟兄,这一去,一则显得我们两个的情分,二则你去散散心再来,免得闷出病来。
都说害痨病的嘴馋,为姑妈备的菱粉糕还有,我去包些你带去。”
儿子半死不活,媳妇身在曹营,来旺家的心神不宁,听见母鸡“咯咯哒”
的叫,墙角捡了鸡窝里的鸡卵,眼瞅旮旯里残雪上的猫爪印,指桑骂槐:“母猫不叫*春,公猫就是偷腥,也不晓得往那里偷!”
彩霞在内道:“你听听,你娘这是咒我呢。”
五九儿自怨:“都是我这身子不争气,要是身强力壮,母亲也疑不到这上头。
背后我也劝了,爹娘不信,我能怎么样呢?咱们做下人的好歹忍耐些。”
彩霞掩面抽泣,五九儿劝不住,躁的蹬腿捶床,“我这不死不活的,不如闭上眼睛看不见,凭你们闹到天上去!”
彩霞把眼一抹,抢白道:“我没日没夜给你端屎端尿,他不说我的好,还作践我,坏我名声!”
说时“嗖”
的一声,猫儿应声惨叫。
出来看时,只见兔夹子夹了一只猫,婆婆照着猫头踢一脚,骂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叫你偷腥,叫你偷腥!”
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墙外骂:“姓赵的骚狗再敢来,老娘把命跟你拼!”
出来找砸猫的棒槌,入画和他照了面,二人强都笑起来。
来旺家的拿着棒槌道:“野猫偷鸡,还叫*春叫的烦死个人!
我们家的拿出夹兔子的法子,布了四五日,今朝把那偷吃不要命的——夹死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