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待久了,陈内侍很清楚,一时的盛宠算不得什么,长久的宠爱才是稀罕。
当年先帝后宫里多少绝色,又有多少人曾得到一时盛宠,甚至当年皇后也是位不可多得的佳人,最后还不是被相貌平平的贵妃压得死死的?要不是贵妃所出的皇子早早就去了,今日坐在皇位上的,指不定是哪一位呢?陈内侍心里唏嘘。
陈内侍心中这些念头转过,忽见天子摔了书就站了起来,然后就匆匆迈开步子往外走。
陈内侍吓了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忙跟在后头问:“陛下您这是要去哪儿?”
李瑜没有搭理他,脚下一转,却是朝着花宜姝的地方去了。
陈内侍傻眼了,他说了一堆,怎么陛下还是朝着花夫人去了?这和他想好的不一样啊!
陛下您不气了吗?花夫人一定是装病啊陛下!
!
陈内侍不知,他第一句提起花夫人时,李瑜的确以为花宜姝又装病了。
郁闷了一下午的心当即忍不住一甜。
他就知道花宜姝果然还是在乎他的。
这就忍不住装病来请他过去了。
然而下一瞬,他猛地想起,今日是十月初三,上个月花宜姝来葵水疼得要死要活不就差不多是这时候!
朕居然给忘了!
李瑜脚下生风,幻想着花宜姝疼得蹲在地上哭泣的模样,心疼得一抽一抽。
花花!
朕来了!
李瑜旋风一般冲进了花宜姝的屋子里。
却见室内衣香鬓影丝竹声响,花宜姝身边围了好几个浓妆淡抹的女子,正围着她大献殷勤。
李瑜:……
第75章笑了,陛下生气了我高兴……
天子忽然闯入,在场所有人都是一颤。
丝竹之声停了,莺歌燕语也停了。
室内静默了一瞬后,众人纷纷起身跪拜。
李瑜就在这一片战战兢兢的跪拜当中,冷着一张脸无声站着。
他的目光穿过在场那些人,落在了花宜姝身上。
花宜姝仍躺在榻上,似乎是羞愧见人,她身子稍稍侧着,还用团扇挡住了脸,再不复方才惊鸿一瞥时搂着几名侍女“纵情声色”
的模样,而刚刚围在她身边的三名侍女此时全低着头哆哆嗦嗦跪在她附近,衣衫不整浓妆艳抹,实在有碍观瞻!
李瑜忍无可忍地将视线移开,落到了曹得闲身上。
察觉到天子目光迫近,曹得闲极力保持镇定,但实际上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今儿个本就风大,过了晌午后连太阳都没了,阴阴沉沉狂风呼号,甲板上当值的侍卫都抱怨天公不作美,屋子里关上窗就更昏沉了,夫人闲极无聊,便让人来陪她玩闹解闷,虽说动静是稍稍大了一点,虽说他早就隐隐预料到夫人的性子不是他从前所以为的端庄文秀,但夫人只是在自个儿屋子里听听小曲儿,和侍女们玩闹罢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谁知道陛下会突然闯进来?看见这一幕的陛下会怎么想?
跟了天子十年,曹得闲不敢说对天子有十分了解,但少说也有个七八分,他素来知道天子是个正经人,在遇到花宜姝之前,更是从未沾染过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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