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四阿哥跑丢,并不是意外。
宣嫔也看向四阿哥怀中的小黑狗,当?她看清小狗的模样,脸上笑容瞬间凝固。
这只牧羊犬虽然血统不算特别纯正,却?与她娘家培育的名犬白蹄乌有些类似。
白蹄乌,狗如其?名,通体全黑,四肢雪白,偶尔也会出现鼻尖、耳朵尖或是尾巴尖雪白的杂狗。
这种杂狗不能叫白蹄乌,却?因为身上流着白蹄乌的血液,在草原也算得上名犬。
联想到刚才?皇后问四阿哥狗从哪里来,四阿哥沉默之后的回答,宣嫔惊出一身冷汗。
当?年她的姐姐出嫁,以?及后来的兄长分家,阿布都?没有将?白蹄乌的培育方法告知,所以?白蹄乌和类似的杂狗只她的娘家有。
首先在心里排除阿布,他都?没见过德嫔,害德嫔的儿?子做什么。
接下来她想到了大妃和苏迪雅。
是了,大妃和苏迪雅对皇后不敬的时候,被德嫔怼过。
还不止一次。
所以?就怀恨在心?
以?她对大妃和苏迪雅的了解,不是没有可能。
昨日四阿哥走丢的事,她也听?说?了,半夜才?被找到。
饶是如此,看四阿哥耳朵红红,时不时用小手挠一下,就知道耳朵上应该有冻疮。
万幸被找到了,若是没找到,经过一夜,大人都?要冻死,更?何况是一个小孩子。
若四阿哥没了,德嫔这个生母固然要难受死,皇后作为嫡母也是有责任的。
可宣嫔实在想不出,大妃和苏迪雅这样做能捞到什么好处。
郝如月见宣嫔额上都?冒了汗,便问她是不是屋里太热,宣嫔这才?发现自己后背都?湿透了。
说?还是不说?,宣嫔心里天人交战,来回厮杀了一百多个回合,不分上下。
作为皇上的妃嫔,她该说?,毕竟事涉皇子。
可要揭发的是她自己的娘家,宣嫔又?犹豫起来。
虽然她从来没把大妃和苏迪雅当?成自己的家人,对方也是如此,可娘家除了她们母女,还有她的阿布。
额吉还在的时候,阿布很疼她。
宣嫔以?为自己藏得很深,可她此时就像一只刚刚烧开?的水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活脱脱一个显眼包。
把心虚全都?写在了脸上,别人想看不见都?难。
莫说?是郝如月,连德嫔都?看出来了:“宣嫔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宣嫔正在心虚,忽然被点到名,吓得当?场跪了。
郝如月示意她先别说?话,把屋里服侍的全部遣退才?点点头。
宣嫔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一时间千头万绪,竟不知从何说?起。
郝如月提问:“狗是谁的?”
宣嫔回答:“这种狗只有……只有臣妾的娘家有。”
之后抢答:“但臣妾的姐姐早已嫁人,兄长也分家单过,与他们无?关!”
达尔汗亲王一家的情况,郝如月并不熟悉,但她身边有松佳嬷嬷。
松佳嬷嬷在慈宁宫当?差多年,还曾经亲自教过宣嫔规矩,自然是知晓的。
此时屋中大多数服侍的都?被遣退了,郝如月只留了松佳嬷嬷和芍药两个心腹在屋里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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