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灭虏见了,手中长剑也是分心便刺,意思迫他放手来自救这赵盾。
袁承天二指一松。
赵盾不防袁承天会松手,一个吃力不住,脚下不稳,向后翻滚而出,一时闹了个出乖露丑,一时脸上一红,掩饰不住难堪。
人随剑走,袁承天身子一转。
何灭虏见长剑走空,心下着恼,接着反手一剑,嗤嗤凌厉剑风如影随形迫至。
袁承天见三人剑阵只剩一人,已不足为虑,便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向着何灭虏眉心点去。
何灭虏长剑回式圈转,想要化解其招。
袁承天见他就范,心中一喜,忽然以指变掌,啪地一声击在其肩臂,接着又点他下臂穴道。
何灭劳右手便不听使唤,长剑当地落地。
赵盾此时已起身见何大哥落败,以为袁承天要杀他,便不顾伤痛冲来,举剑以上而下削来。
袁承天耳听背后风响,知这赵盾偷袭,更不回头,左腿反踢,以风辨位,啪地一声正击中这赵盾的手腕寸关节。
当地一声,赵盾长剑落地,还要出手,袁承天欺身而近点他穴道,让他稍安勿躁。
赵盾只有眼睁睁看他出手,而自己无能为力,心中哀叹一声:今日我们兄弟三人一败涂地,只求速死,以免受辱,夫复何求?
何灭虏眼见无望,左手捡起长剑,虽不甚灵便,但还可以行动。
他仰天长叹一声,眼中有泪,叫道:“何氏列祖列宗,灭虏无德无能,眼见不世仇人便在眼见而杀他不得,灭虏真是无能,只有以死以谢天下!”
他说完目光下意识瞥了一下袁承天,见他也正向他看来。
他说完便手起剑落向自己的脖颈砍下,似乎要寻短见。
袁承天很是吃了一惊,心想岂能让他自尽?他可是忠义之后,何氏后人!
他思之至此,更不迟疑,跃身而近,口中叫道:“何兄弟不可如此?”
他刚刚跃进,本意出手阻止这何灭虏自杀,——可是他终究还是大意了些,在这生死关头,依旧妇人之仁,心不藏奸;他以仁义对人,而别人偏偏拿他这为软肋,以为可欺,今日他虽顾念别人亲情,可是别人却不念旧日先人之情分,所以袁承天便身处危境之中。
何灭虏见他前来,手落之势便缓。
袁承天夺去长剑,心中这才放下,可是忽觉小腹一痛。
他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何灭虏不可转动的右手正将一柄匕首刺入自己小腹,血流了出来。
何灭虏冷冷发笑。
袁承天左手翻转将他推出,质问何灭虏为何如此?何灭虏冷冷笑道:“你以为你是古之大侠,还想排难解纷,以为这是义所当为的事?可是你也不想想现在世道变了,人心不古,已然不是从前的世界,天下人尽可杀,而仁义荡然无存,你给人家讲仁义,天公地道,人家看你如傻子,以为愚不可及;少主,你莫怪我何灭虏出手狠毒,因为在这世上你若仁义,必不久长,因为虎狼在伺,时刻要噬其肉,所以只有全无心肝之人才活得更长久,所以少主……”
袁承天后退几步,匕首在小腹,此时不可拔去,否则命在顷刻。
他戟指何灭虏道:“你是何氏后人,怎么变得这样离经叛道,违背江湖道义?”
何灭虏眼睛忽然通红,看情形有些颠狂,大声道:“我离经叛道?你看天下的江湖门派多少为了功名富贵杀父害兄,比比皆是,更有为了投靠朝廷不惜做出欺师灭祖之事,违背初心,忘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他们宗派先前宗旨可是反清复明,可是他一旦上位,便置之不理,非但置之不理,更加弃之敝履!
你说他是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可是而今却大位独在,守卫京都,做了九门提督,少主你说他不是大奸大恶之徒那谁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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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天知他说的是自己大师兄傅传书,可是他说得句句在理,似乎也无可辨驳,因为大师兄确实德行有亏,实在不堪掌教昆仑,可是他可是师父的儿子——虽然这是秘而不宣的事,可是这终究是事实,虽然迫死爹娘,但是自己也不能清理门户,因为现在自己虽可尊他一声大师兄,可是自己和他身份有别,现在自己的身份可是袁门少主,怎么可以越俎代庖?所以这件事只有昆仑派门人弟子自行清理门户,自己却不可以插手,那样无疑会引起袁门和昆仑派之间的莫大风波,那样实在得不偿失,所以自己不能做,这样一来便会朝廷得利,江湖门派受损。
所以自己要权衡利弊得失,不能因一时冲动做下错事,因为有时一失足成千古恨,有时会将自身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步!
何灭虏低头见袁承天的创口还有血流出,不禁心中有愧,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对,人家仁义对己,自已却暗行这下三滥手段,实在不是江湖人物所为,更况且他可是袁门少主,更是袁督师后人,自己怎么可以做下这事。
此情他的思绪趋于平静,才觉得有些悔恨。
袁承天见他这样子,说道:“何兄弟,你现在一定后悔吧?那也无妨,我有个不情之请,你一定要答允我,否则我死后做鬼也决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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