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事出突然,没来得及提前通知清河县令,待清河县令卞世鸣得到禀报从县衙的后堂出来看到姚征兰时,还是一脸茫然不知所以的模样。
“这位便是从大理寺来的姚评事,姚大人?”
他上下打量着过分年轻的姚征兰,有几分不可置信地问道。
姚征兰上前端端正正地向他行了一礼,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致歉道:“夤夜打扰卞大人休息,实非得以,还望卞大人海涵。”
卞世鸣忙道:“姚大人哪里的话,公事为先的道理,本县也是明白的。
姚大人里面请。”
姚征兰跟着卞世鸣来到县衙二堂中,卞世鸣问及食宿问题,姚征兰答已在驿站解决。
寒暄间师爷取来了望月庵杀人案的卷宗,卞世鸣亲手递给姚征兰道:“此案已经完结,本县原本就打算尽快呈交大理寺复审的,既然姚大人来了,便直接交予姚大人吧。”
“案子审完了?可我听说,尸体的头颅一直未曾寻得。”
姚征兰接过卷宗,微微皱眉道。
卞世鸣不慌不忙道:“是一直未曾寻得。
大人不知,那抛尸的湖虽然是个闭口湖,但却有十来亩地那么大,水深淤泥厚,能把尸块打捞出来已实属不易。
小小人头,非是本官不想寻找,而是人力有限,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不过通过调查,在案发时间段内,山上山下,失踪的唯有不苦师太一人。
所以即便没有寻着人头,这尸块身份的认定,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姚征兰闻言,觉着这县官看起来倒也不像是个敷衍了事的人,许是真的有难处,还是等她实地勘查过再做论断,于是道:“原来如此。
那我先将卷宗拿走,届时若有问题,再来向卞大人请教。”
卞世鸣拱手道:“随时恭候。”
大理寺阅卷房,李逾一觉醒来,左看右看,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想起身,头还有点难受,就躺在那儿叫唤:“三槐!
三槐!”
“醒了就起来。”
隔着屏风传来顾璟的声音。
李逾一愣,掀开被子下了榻,甩甩头绕过屏风,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就躺在阅卷房的屏风后头。
天已黑了,顾璟坐在书案后头批阅卷宗,姚征兰的位置却空着。
“什么时辰了?”
他揉了揉涨疼的额角,问道。
“刚过酉时。”
顾璟眉眼不抬。
李逾又看一眼姚征兰的位置,问:“她回家了?”
顾璟不答。
“行了,我也回去了。”
李逾跟他没什么话可说,抬脚就出了阅卷房。
刚好三槐如厕回来,见了他忙迎上来道:“郡王您醒了。”
“死哪儿去了你?我怎会躺在这里睡觉?”
李逾活动着隐隐作痛的左臂,抬腿做踹他状。
三槐忙躲到一旁,苦着脸道:“是郡王您喝醉了非要回来找姚评事,小的劝您您也不听啊。”
“那我醉醺醺的都对姚评事说什么了?”
李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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