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扯开点衣领,露出肩上的一道伤口,那伤口不过半指长,并不深,但?和背部的割伤一样,布着黑色血痂,附近的毒素已经开始向心脏蔓延。
叶星紧盯着那道伤口。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只?是感觉心脏就像被?一只?手骤然抓紧一样。
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过了许久,她扔掉手中?的药瓶,喃喃开口:「……是因为当初在?陈召面前,被?我刺的那一刀吗?」
「那狼毒的解药本就是仓促研制出来的……你当时说过,它未必能完全抵御狼毒。
这次的情况完全不同?,你如今受伤严重,又沾了那么?多的狼血,就算你吃了解药也未必能……」
叶星坐了回去,看着他肩上的伤口,怔怔地道:「如果我当时没有那么?做,或是再把握一点分寸,你就不会因为行动受限而受那么?多——」
「叶星。
」
宴离淮抚住她的双臂,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别这样。
我们做的每个选择,都是权衡利弊后最好?的选择。
」
他看着叶星的眼睛,尽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如果你当初不那么?做,如果你的动作?有一丝犹豫,谁知道呢,可能陈召会立马确认自己心中?那点怀疑,在?见到手下的那一瞬间?就选择鱼死网破……你要知道,让他早一点意识到自己难逃一死,和过后才?想起来,结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
他顿了顿,平复呼吸,说:「你看,他搅混水要杀你的那场『大戏』,不就把搞混宴知洲的判断了吗?」
叶星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我曾想过很多次这一天的到来。
」宴离淮笑起来,望着她背后的天空。
残阳如火,灼烧着整片云层。
他道:「没有哪一次能和现在?相比。
」
过了片刻,叶星说:「……至少今天没有沙尘暴。
」
「五年前,离开皇都后,我把阿娘手里的铺子药馆什?么?的都卖了。
」宴离淮说:「建了这座客栈之外,我还购置了一处宅院。
那地方风景极好?,即使站在?大堂里,也能瞧见这样的阳光……屋子很大,但?是房间?很少。
我知道你不喜欢什?么?,如果房间?太多,会让你想起王府里训练者住的地方,对吧?」
叶星仰头,望着天际,呼吸微微发颤。
「啊……」宴离淮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紧接着说:「院子也很大,你可以养很多你想养的动物,猫啊,狗啊,但?最好?不要是狼……」
他转回目光,「不过,如果你非常喜欢的话,其实养也无?妨,毕竟那东西总归不会再像宴知洲那么?——」
「当时那些养猫养狗的话都是我瞎说的。
我从没养过,也没有想过。
」
「……那就去试试吧。
」宴离淮抚上她的侧颈,指腹轻轻蹭着她下颌的血迹,微笑着说:「把那些从没想过的事都尝试一遍,把那些从没见过的东西都看一遍。
即使那是一条你从没走过的路,也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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