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这些被卡住了的涉空者们远比那些脆弱的原生者士兵还要好对付多了――那些士兵虽然级别较低,但起码他们还能战斗、还会反击和躲闪,要是他们聚集得人足够多的话,还是很需要我费一番手脚的,可许多时候,这些涉空者们简直乖得就像是一具具人形的标靶,由着你一剑剑把他扎成筛子,绝不挣扎,甚至连疼也不叫一声,就更不用说反击了。
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能算是在战斗了,我就像是一个农夫,正在自己的田地里收割。
我和他们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是在收割自己播种的谷物,而是则是在收割生命――别人的生命。
这场收割有时也会被一些意外的插曲所打断,比如说当我来到一个亡灵魔法师面前时,好奇心就让
放下了手中的屠刀,仔细端详起来。
我之所以会这想弄清楚这个理论上已经死了的人究竟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他的身体外面包裹着一件男女都可以穿着的、造型普通的“**师之袍”
,在这件浅蓝色的魔法长袍里面,包裹着一堆光洁的骨架,所有的肌肉和软组织都已经彻底朽完了,头盖骨上的头发狂野而杂乱地披散着,大概刚没过肩膀: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留着这么长的头发都很常见。
在她克服了“卡”
的状态发出声音之前,我实在难以判断她地性别。
后来还是她的手指解开了我的困惑。
让我断定这是一个女性亡灵――她不知用什么植物的汁液把左手仅剩的三枚指甲染成了粉红色,还用染料在上面画上了几朵桃红色的小花,甚至还把一些闪闪发亮的廉价矿石碎片粘贴在了上面作为装饰。
我简直搞不懂,一个全身上下只剩下骨头的骷髅架子,究竟还有谁会关心她已经为数不多了的指甲是什么颜色。
恐怕只有女性才会浪费这么大地精力在这毫无意义的装饰上――无论她是哪个种族的生物,甚至无论她是不是还活着。
让我非常窘迫的是,在最后一刻,这个用骨头勉强拼接起来地亡灵女魔法师短暂地摆脱了“卡”
的影响,能稍微动弹一下了。
你知道。
刚才为了鉴定她的性别,我难免好奇地掀了掀她的袍子――指着至高神地荣耀发誓,除了一堆骨头,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她好像刚刚察觉到这一点。
用一种刺耳的噪音“啊”
地尖叫了一声,然后下意识地抓住自己长袍的两端,死死地把它裹在了身上,就好像生怕我要非礼她似地。
就连这最后一个难得的还手机会也彻底放弃了,然后直接再一次地被“卡”
成了石化状态。
谁他妈想看了?把一把腐烂的骨头堆在一起很美吗?要不是因为好奇,这种已经毫无“身材”
可言了地身材,就算是盛情邀请我也不会看一眼地。
我猜这应该是个刚刚变成亡灵地死者。
她似乎还没能很好地把自己的角色转变过来,还保持着一些身为人类时地下意识反应。
难道她还没有意识到,她只是一堆骨头。
就算我再怎么禽兽无耻……嗨。
谁还能把一堆骨头怎么样?
……嗯……那个……好吧。
我实在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必须承认。
以上这些话都只不过是我自我安慰的借口而已。
不管怎么说,在大庭广众之下掀起一个女性的衣服来。
露出了她的身体――或者说,无论她是否有身体可露――总不是一件能给我带来荣耀的事。
我不禁面颊通红、心慌意乱,内心源源不绝地涌出罪孽深重的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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