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是王氏所荐,说拿剑首就拿剑首,周师妹,你就偷偷告诉我呗,王氏是不是要有什么动作了啊?”
周满看向他,没说话。
金不换便笑道:“我还能不知道吗?剑门学宫什么地方?三大世家的贵子,各大宗门的天骄,在学宫是同窗,出了学宫那是同盟,六州一国大小事宜都牢牢握在这些人手里。
他们可不止是来修行的,更多是来联络的。
参剑堂剑首从来都是三大世家出身的人占着,别人轻易不敢动的。
你看那妙欢喜,只打了七个,难道是真如她自己所言,是打不动了吗?不,她分明有余力,只是心里有数罢了。”
周满仍是用那种奇异的目光看着他。
金不换道:“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两年宋氏、陆氏走得太近,王氏内斗又太狠,你背后那位韦玄长老,还有那位神都公子,准备立威了?”
周满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金不换叹气:“周满,那一日你跟剑夫子对峙的时候该看见了吧?我可盘子都掏出来准备帮你了。”
周满点头说:“是看见了。”
王恕端着自己那杯只淹到杯底儿的酒,微微笑着看他们,没有插话。
金不换于是道:“我都这么讲义气了,你就真不能透露一点吗?”
周满道:“我只为我自己。”
金不换仍旧怀疑地看着她,然而怎么看周满这样子也不像是假话,不由纳闷:“那你胆子真的挺大啊,连剑首之位都敢拿。”
周满又笑,眯着眼睛慢慢又抿了一杯酒,只道:“若人活一辈子,只处处留心、谨小慎微,那又有什么意思?”
听见这句话,金不换终于放弃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喝了一杯:“看来是真没什么内幕消息了,唉,白请这一顿酒啊。”
王恕也跟着周满在旁边笑起来。
金不换不敢欺负周满,但欺负一下泥菩萨的胆气还是有的,一见他笑,便拿那扇子敲桌:“你又笑什么?我看你听剑的时候,笔就没停过,记了不少吧?借我看看呗。”
王恕奇怪:“你要看?”
可金不换上课时不都在打瞌睡吗?一点也不像是要学剑的样子。
金不换不跟他解释,见他坐着不动,干脆自己动手,从他袖子里把那厚厚的一本册子扒了出来,竟直接递给周满。
周满不解。
金不换道:“你缺了十三日,要不补补回头恐怕跟不上剑夫子的课。
喏,这本借给你看看,说实话我也是头回看见有人纸上谈兵,拿笔学剑的……”
王恕:“……”
金不换道:“你看我干嘛?慷你的慨,借花献佛不懂?”
王恕服了气,没话说了。
周满把那册子翻开,总算明白金不换说的“纸上谈兵,拿笔学剑”
是什么意思了,一时觉得微妙:“不愧是门外剑……”
书册上画着一个个比着剑招的小人儿。
小人儿身上还画着一条条经脉,标注出灵气在经脉中如何运转,出剑时又有什么要诀。
最离谱的是边上还写着这一剑若落到对手身上,会造成什么样的伤,若是他日遇到这种伤应该如何医治,可能的难点在哪里。
周满实在是不想笑,可抿唇忍了两次,愣是没忍住,终于还是笑出声来:“我说你为什么愿意坐在外头呢,原来别人都是来学剑,可你是为了来给人治病……”
金不换先才没看,被周满这一说,好奇起来,直接抢过来看。
这一看,也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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