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拥有他的现在和未来就已经很满足了。
然?而,如果那份过去要插进现在甚至影响到未来呢?善让把?信放到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里。
这许多年没有联系过的人,突然?来信,肯定不会是小事。
转念间,善让又?把?塞入那堆学生信件底下的信翻了出来,惭愧于自己何至于小气?到这个地步,何至于对北武和自己没信心到这个地步。
隔着太平洋分别?经年,她也从来没这么失态过。
善让回?到畅春园,顾北武难得提前下班,已经在收拾回?沪的行李,正和顾念小朋友你争我?夺。
“好了,你已经带了三辆小汽车了,这辆有点大?,包里放不下,我?们就不带了好吗?”
北武坐在地上,把?一辆塑料的消防车取了出来。
“不!要带要带!”
顾虎头拿出了小老虎的气?势,狠狠地把?消防车连着北武的手一起按回?包里。
周老太太在旁边转圜:“来,虎头把?车车放外婆包里来好不好。”
顾念立刻把?消防车拿出来交给外婆,小手一合眉眼?弯弯:“谢谢!”
跟着自说自话地替老太太回?答了:“没?关系。”
善让抚额失笑。
“妈妈妈妈,妈妈回?来了。
妈妈辛苦了。”
顾念迅速跑来拉拢战线,拖着善让把?她按在自己的小椅子上坐下,认真地替善让捶起背来。
在一片表扬声中,顾念捶了十下背,把?自己的小水杯拿过来:“妈妈喝茶。”
善让眼?睛一热,赶紧接过小水杯装着喝了两口。
期末一顿乱忙,她几乎没?注意到儿子竟然?已经这么懂事了呢。
顾念认真地盯着她:“妈妈真的喝,喝吧。”
顾北武把?一套绘图书塞入顾念的小行李包里,抬头笑着说:“顾念,妈妈有自己的杯子,我?们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水杯喝水,讲卫生。”
顾念屁股一撅,靠在了善让胳膊上,仰起头楚楚可怜地声明:“宝宝卫生,宝宝干净,宝宝香喷喷。”
善让的心化成了一滩糖水,赶紧低头喝了两大?口:“妈妈真的喝了,谢谢虎头。”
“不谢,没?关系。”
顾念满足了,又?转身和北武争抢空间去?。
夜里善让最后检查了一下四个人的行李和随身物品以及火车票,推开?书房的门。
“不知道是谁给你寄了封信,??学生送到我?办公室了。”
北武一怔,接过信看?了下笔迹就拧起了眉,当着善让的面拆开?了信,越看?脸色越差,最终叹了口气?。
善让转身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书来,哗啦啦地翻了几页:“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
北武犹豫了一下:“没?事,一个老朋友家里发生了些不愉快,晚点我?和她联系一下。”
方树人的信一看?便是激动时所写,满纸委屈愤懑懊恼疑问指责,甚至流露出了丢下一切厌世的情绪。
也?许她实在无处可说,才写在了纸上,又?或许实在无人可诉,才寄来了千里之外的北京。
她应该并没?有想过他离开?大?学那么久还会收到这封信,倘若真的要让他收到信,只需要问一声斯江即可。
正因为这样的缘故,北武觉得自己不能擅自泄露信的内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善让垂眸道,“我?看?邮戳,还是九月头上寄来的,你赶紧和你朋友联系一下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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