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夏手指纤细,江桥看着那双纤细的手一点一点辗转于调色与点缀画纸之间,在她的巧手之下,画纸上的男人逐渐生动,仿佛有了灵魂一般。
而画这个男人,莫夏都并没有参考照片,应该只是凭记忆里他的样子画出来的。
学美术的人,大概真的很细腻。
江桥回想了一下宋希泽的样子,意外发现自己也能清晰记得他的五官,大概,真的喜欢一个人也能做到牢记他的样子?
“你知道远山走的这一年多,我画了他多少次吗?”
莫夏偏冷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默的氛围。
“不知道。”
江桥乖巧地回答,在莫夏这种冰山御姐面前,变成了一个软妹。
“你跟我来。”
放下画笔,莫夏站起了身。
江桥也站起来,跟随莫夏的脚步来到画室一个房间门口,看见莫夏拿钥匙打开了房间门,走了进去。
江桥有些迟疑,最终还是进了房间。
房间光线良好,密密麻麻地摆了很多画作,而更多的,是被白布盖起来的画。
不同于其他储物间,这个储画间,看起来平时都有维护和打扫,并没有肉眼可见的灰尘。
莫夏走到其中一副大的画面前,伸手拿开了画作上的白布。
接着去拿开另一幅画的白布,看起来是要让全部白布下的画见光。
江桥仔细查看那画作上的人物,毫无疑问的,那就是莫夏刚刚画纸上的那个人——秦远山。
各种画作上,有秦远山大笑的,有他骑着机车后面载着莫夏的,有他赛车的,有他生气皱眉的,还有女生视角,他帮女生系鞋带的
当一张张白布被揭开,一个个各种各样的秦远山进入江桥的眼帘,看到的,仿佛是莫夏心里和秦远山恋爱时一帧帧的画面。
她不是莫夏,却已经感同身受地仿佛和秦远山谈了一场恋爱,再去想秦远山出事故那天,莫夏得知消息,那是何等的悲痛。
“看到了吗?”
莫夏脸上不带表情地走向江桥,随后看着那一幅幅秦远山的画像询问江桥:“知道我这一年多怎么过的了吗?”
“知道。”
江桥不敢直视莫夏,垂着眼睛,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来找莫夏是不是真的错了。
“对不起”
江桥垂着眼,低声向莫夏道歉:“我不知道你对他的感情那么深。”
深到,她相信这所有画都是她不借着任何照片,仅凭记忆画出来的。
“你没有对不起我。”
出乎江桥意料地,莫夏笑了笑,伸手拨弄了一下江桥头上红色的蝴蝶结发箍,随后走到一副秦远山的画前,伸手触摸着他的脸颊,语气平和地说道:“以前偏激的时候,确实会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远山,对不起我。”
“只是,其实心底的理智一直知道,这是一场意外,根本无关他人。”
莫夏的话语中,听得出来极力压制的哽咽。
江桥感受到莫夏的忧伤,却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得慢慢走近,站在她的身旁。
一个转身,莫夏伸手抱住了眼前的江桥,与她相拥而泣
下午时分,依旧是昏沉的阴天,搬出最后一副秦远山的画像到商场外的草地,江桥走近莫夏再次确认:“真的要卖了吗?我觉得没必要。”
“卖了吧。”
莫夏似乎也是有些犹豫,最后也还是铁了心:“人总应该向前走的吧。”
她还记得昨晚上那个梦,梦里秦远山说他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让她放下,过她自己的新生活。
“向前走也不意味着非要抛掉过去。”
一旁的江辰并不同意莫夏卖画:“至少你如果和我在一起了,我不会强制你抛掉过去,我会尊重你,不会妨碍我对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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