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一家是一家,能活着也不容易。
樊刺史不傻,梅长青两次出去,都能够完好无损的回来,就已经说明他没有希望了。
京城来的邱大人,大约也不愿意因为他一个人,被动的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现在能做的,唯有自保。
梅长青眉头微跳,一张俊脸在烛光的映衬下,让白依阑看不太清楚,反而樊刺史能够清楚的看到梅长青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
“樊刺史,既然您手上又这么大的把柄,为何不和邱大人禀告?”
梅长青心里开始盘算樊刺史口中的阴谋是什么?“官银制造产,如果出了问题,那可是能够颠覆整个国家的大事,樊刺史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是不要信口开河的好。”
“不是信口开河,而是确有此事!”
都是官银造假案,区别就是一个是发生在小地方的,一个是发生在繁华的江南,两者,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吧?
梅长青心中一凛,摇了摇头,“月儿可不要瞎说,江南的官窑可是被圣上手底下的眼线把持的紧紧的,哪那么容易出事儿?”
国之根本啊,若是江南的官银窑厂都毁了,也不知道圣上还不会急疯了。
“也是,官窑哪那么容易出事儿?”
白依阑瞧着梅长青连脸色都没有变,也觉得自己变成了惊弓之鸟,小题大怪了。
樊无量那厮已经被放了出去,不过整个人都傻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顺利的找到贵阳府来。
那樊刺史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白依阑看梅长青实在是不太想说,不免有些泄气,和梅长青分道扬镳了。
折腾了许久,白依阑只觉得浑身累得厉害,在浴桶里泡着松松筋骨,秋水则是在一旁为她揉捏着脊背。
“按理来说,从牢房那种晦气的地方出来,要沐浴焚香,给佛祖上清香的,不过今日天色晚了,小姐明天早上再向佛祖告罪也是可以的。”
秋水用棉布面巾将乌黑厚重的长发裹了起来,白依阑坐在铜镜面前,对秋水说的话,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
她还在好奇,樊刺史到底对梅长青说了什么。
“对了,今天咱们家老爷的好弟弟都做什么了?还是一直守着邱大人吗?”
清高的文人啊,何时竟然也学会了阳奉阴违,极尽巴结的姿态了?楚家,果然都是蝇营狗苟之辈,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秋水知道自家小姐厌恶成恩公府的人,自然对这位姑爷原本的亲弟弟没什么好印象。
山里的路,也是自家姑爷提供的,她怎么就没见着邱大人将自家老爷从牢里给放出来?
秋水很是郁闷,“小姐,你说邱大人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
“怎么会,邱大人虽然满头须发,但是这位老大人的身体可是刚硬的很。
咱们从京城一路过来,都没有邱大人精神,这位老大人,可厉害着呢!”
白依阑心知小丫头是为自家抱不平,不免有些好笑,“好了好了,邱大人是皇后的娘家父亲,一生没什么污点,可不会让咱们家吃亏。”
“怎么不会吃亏?老爷当初可是说过,这位邱大人对咱们户部尚书府意见大的很。”
这事儿,不说是秋水记得,就是她也印象深刻。
邱大人年纪大,又是皇后的亲生父亲,圣上的白丈,也是国丈大人,做起事情来一板一眼不说,还特别喜欢追着他爹批斗。
让主仆二人印象最深刻的,大约就是这位国丈大人,下了朝之后,率领众多御史大人,结群成党的跟着她爹进了他们户部尚书府。
原本邱大人觉得,姚尚书抠门,是因为家里实在是贫穷,以至于小家子气,做事畏畏缩缩的,想要给父亲一个教训。
哪知道邱大人进了姚家,才刚刚将父亲从头到尾数落了一番,就见到楚夫人捧着一座白玉观音像闯了进来,邱大人盯着楚夫人手里的白玉观音像,险些被气晕过去。
“这可是京顺斋的白玉观音像?”
楚夫人见家里出现个老头儿,还对她才开过光的白玉观音像睚眦欲裂的模样,顿时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这尊白玉观音像,邱夫人和她娘都看中了,她娘很不留情的没给老人家的面子,直接让活计将白玉观音像给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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