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别让陛下在外面等你太久。
我行动不便,就不送你了。”
沈聆妤望着季玉川,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眼前病弱苍白的季玉川好像恍惚间变成幼时玩伴的样子。
“你也……你也照顾好自己。”
沈聆妤哽声。
季玉川点头说知道,面色柔和。
沈聆妤挪着轮椅转身,担忧地回头望向季玉川。
在沈聆妤最后的视线里,季玉川对她温润微笑着,一如过往。
谢观早就在外面等得不耐烦,听着里面两个人终于说完了狗屁话,他黑着脸走进房中。
巫族的地方可没有把所有门槛锯掉,沈聆妤推着轮椅等在门口。
谢观将沈聆妤从轮椅里抱起来,抱她出门槛,让她扶着门边而立,再把轮椅抬出来,沈聆妤重新坐进轮椅里之后,谢观推着她大步往外走。
谢观没有去看季玉川一眼,他怕一个控制不住直接将季玉川给杀了。
外面阳光万里,季玉川坐在昏暗的屋内,长久地凝望着沈聆妤离去的背影。
沈聆妤的身影早就看不见了,他仍旧久久凝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不肯移开目光。
今日一别,便是阴阳生死之别。
最后一抹日光消散于群山之后,季玉川才低头,望着手中的那只草蚂蚱。
他从不执念拥有沈聆妤,他希望她活着,他希望她幸福地活着。
足矣。
沈聆妤被谢观推着往回走,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即将穿过前面的广场,那里可能会遇到些路人。
在经过最后一段僻静小路时,谢观松了手,冷笑一声。
他说:“沈聆妤,你满意了?”
他压着怒,满腔的怒意已经压了一整日。
沈聆妤转过头,坦然地望着谢观。
“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任何事,去见季玉川去与他道别,是生而为人,最基础的本分道德。
你若不高兴,我可以试着去理解,但是不会认同。
你若希望我说些好听的哄一哄你,也可以。
但是我必须说清楚,我不认为我有做错。”
似乎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气势足,沈聆妤再正视着谢观的眼睛,坚定重复一遍:“我没有做错。”
她坦荡又坚定,反倒像给了谢观一拳,让他心里的火气泄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她说得没错。
他冷着盯着沈聆妤,不说话,也不往前走。
就这样僵在这里。
“不高兴什么呢?”
沈聆妤放柔了语气,攥住谢观的袖角轻轻摇一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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