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不光不信邪看热闹的人们来了,学宫和其他门派里已经比试完或者还没开始比试的人也大多都在,还有昨日输给王恕的那名女修,一张气鼓鼓的脸立在台边;除了已经坐在擂台边的一命先生与剑夫子,甚至连学宫祭酒岑夫子都到了场,神容严肃,仿佛是要亲眼来看看王恕还要搞出什么歪门邪道。
旁边多放了一把椅子,刚落座的是齐州儒门的荀夫子——
王恕今日头场的对手恰好是儒门一名弟子,是以荀夫子这样的大儒也到了场边观看。
人堆里,则隐藏着霜降、惊蛰等人。
只是周满与二十四使素未谋面,不认得他们,自然辨不出来。
“听说他在剑门学宫,都没正式学过剑,只被允许门外听剑,居然能进到前六十四,我可太想知道他接下来还有什么办法了!”
“哼,以如此微末的修为上到前六十四,简直让整个春试成了笑话!
到如今,庸才早被淘汰,剩在台上的几乎个个好手,不可能再由他钻空子了!”
“一命先生虽是他师父,可正因是师徒,众目睽睽之下更不好偏私,我看今天怕是他现原形的时候。”
……
有人期待看好,就有人轻蔑不平。
整座擂台周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一命先生早上来的学宫,此刻落在座中,身形不动,神情也不动,只是隔了一段距离看着王恕。
剑夫子正在检验他要带上台的丹药法器。
昨夜因为议事时开小差,接了这桩倒霉的差事,剑夫子自然难免一顿骂骂咧咧,自打刚刚到场后,对着自己这门外剑学生便没什么好脸色。
早听说这小子最近很会搞事,为防自己也与前面几位夫子一般阴沟翻船、折戟沉沙,他已经打算好等这病秧子一拿出要带的东西来,他就转给一命先生看——
没问题当然最好,出了问题也不全算自己的错。
只是万万没料,当王恕将自己要带的东西一取一放,剑夫子一看,不由愣住:“就带这点?”
桌上寻常黑铁长剑一口,回元保命用的天元丹一枚。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王恕点头:“只这两件。”
剑夫子顿时有种提了重拳打进棉花里的错觉,拿着那剑那药转头向一命先生看去。
没想到,一命先生只看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似乎半点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剑夫子无法,也琢磨不出这两样东西还能有什么他用,便道:“验过了,你去吧。”
王恕躬身一礼,于是携剑上台。
只是剑夫子在后面看着,心里却不免嘀咕:带剑有个屁用!
丹药都带保命的了,显然毫无战意,怕不是一会儿上了台就要直接认输?哪怕是个门外剑,也不该如此啊,太给我们学宫丢脸了。
对手早已肃立于台上等待,是儒门弟子中一个叫“孟旭”
的,生得面容俊朗。
虽比孟退略逊一筹,可仅金丹初期的修为已能将儒门中《春秋繁露》一篇学至第三层,在年轻一辈中颇有几分名气。
他用的是剑,见王恕带剑上来,不免多看一眼,有些诧异——
只因此剑只是寻常铁剑,甚至都不能算修士法器。
他哪里知道,王恕真正学剑还没三个月,何来时间立刻给自己找到一柄趁手的好剑呢?只好是练剑时用什么,上擂台来也用什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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