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橙却头都没回。
商绥从没这样挖空心思去讨个女孩的心,昨天跑了趟桦市买了钻戒,又让人运了这花回来,他嫌工匠做得不仔细,自己亲自去修种,土黏了他一身,手上也全是刺。
他弄完后用酒精喷了好几遍手,又好好洗了个澡。
对他而言是很难忍的,但为了向橙也就无所谓了,可这女孩竟一点都不领情。
他有些悲怆,抬手捋了下头发,漆黑的发丝在额间滑动,他半仰着头顾自笑了一下,喃喃道:“你们这种女人是不是只要铁了心,不管再怎么哄都不肯回头了……就像我母亲那样,什么都能舍了。”
商绥除了向橙,还哄过江南枝,可那女人哄不好,最后跳了楼。
所以此刻向橙这般要离开的时候,他很难不往那想。
这只是自言自语的话,在诺大的后院里听得清清楚楚。
向橙的脚步停了,她慢慢回头,泪在瞬间流了满面。
商绥觉得肝都在颤,然后听见向橙哽咽着问:“所以你哄我是不是因为我像你母亲?”
向橙说得对,商绥确实不是纠缠的性子,他想要谁,会想办法让对方主动送上门,但他禁不住向橙这副样子,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他给她擦着泪:“先别哭,本来声音就小,这样我更听不清楚。”
向橙扬起头:“你母亲说话的声音也总是很小吗?”
商绥冰凉的手指颤了颤,冷着声:“向橙,别瞎说。”
有些事情就像是见不了光的秘密,被心上的尘埃掩着,能藏一辈子。
可一旦被风吹开,秘密就会变成无数的针,戳得心上千疮百孔,直到血流干才罢休。
向橙没听商绥亲口提,还能把那个事捂着,但现在血流如注,她也控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我和江阿姨都是南方人,说话的声调很像,对不对?”
“你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是不是就发现了?所以我问你是不是商绥,你没回答,而是让我再说一遍!”
“你那时候总是帮我,直到现在还这样哄我,是不是因为我和江阿姨很像,让你产生了怜悯?”
“我其实能理解的,我小时候养死了一条金鱼,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因为愧疚而不愿意再吃鱼了,因为哪怕餐盘里的根本就不是金鱼,但我也会在那条鲤鱼上看到金鱼的影子!”
商绥听得皱紧了眉,觉得荒唐:“你在乱说什么?”
“我没乱说,四年前奶奶去世前我回过桦市,她当时在度假山庄养病,我去的时候她在睡觉,迷迷糊糊听到我的声音,问我‘南枝,是你回来了吗?”
商绥眉心跳了一下。
“她说我说话的感觉很像江阿姨!
她说她觉得我亲切,你也一样!”
向橙口不择言说完了压在心里的秘密,大口喘着气,像条无法呼吸的鱼。
她看着商绥噤若寒蝉的脸,本能地往外跑。
俩人的动静引来了保姆,保姆看着向橙拼了命似的跑走,担忧地看着商绥。
“商先生,您没事吧?”
商绥说不出话,他刚迈出一步,身子晃了晃,就要往下倒。
保姆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商、商先生!
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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