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一开始只是火星,温卓细心盯着,添柴防风折腾了一会儿,火才噼里啪啦像模像样烧起来。
江边仿佛绽放了一朵炽热的红花。
温卓在火光中转头,问玉阑音的话很是没头没尾:“好一点了吗?”
闻言,玉阑音才恍然察觉,自己手里的炉子已经凉了很久了,抱着炉子的双手也难免指尖发寒。
不过他的愣神只一瞬间。
他惯常善于掩盖自己的情绪。
玉阑音搂了搂披风,伸出手往滚烫的篝火堆旁凑了凑,笑道:“好多了,很暖和。”
温卓看他一眼,似乎是松了口气,“那就好。”
火生起来之后,一行人里,由于元宿央和玉阑音从小两手不沾阳春水,烤鱼的事情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秋风和温卓两人头上。
尽管玉阑音已经吃了温卓十几年的饭,但说来惭愧,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温卓下厨。
他看着温卓十分熟练地给鱼去鳞,开膛破肚,掏出了一些猩红的内脏,随后又将这鱼虾都板板正正穿到了细木枝上。
麻溜地仿佛像是干了一辈子的海边逮虾户。
玉阑音看着他这贤惠的样子,心下又是好一阵感慨。
“对了,太嵇,”
元宿央一边烤着火一边闲聊似的开口,“先前听温卓说你在去蜀中的路上遇袭受伤了?是怎么一回事?伤到哪里了?”
“不太要紧,就伤着了胳膊,很快就痊愈了,”
玉阑音道,“那日的袭击者是一队鬼士,我们轿辇又正巧踩进了提前布好的绝言阵里。
不过幸好鬼士人数不多,不算难缠。”
“鬼士?”
元宿央一愣,“这么古老的东西,居然还有人在用?”
这时温卓烤好了一只不大不小的河虾,晾了晾便送到了玉阑音手中。
玉阑音道一声谢谢,但他仅仅也只是将虾接过,许久都没有下一个动作。
温卓只是打眼便已了然。
这人指定是不愿意下手去剥虾呢。
他无奈轻笑一声,又从玉阑音手里把虾拿了回来,“我来吧。”
“未至栾府之时,我只猜测这可能是栾家为了阻挠我们进蜀中设的,但那日栾府除了厌族法阵以外,并无鬼士的踪影,”
玉阑音道,“这两日看了那千年之战的话本子,倒是让我有了些其他的猜测。”
元宿央蹙眉,“温卓说,你怀疑十方宗内有厌族?”
“厌族?那倒不至于,”
玉阑音一笑,“我今日用灵力探查了整个十方宗,发现的唯一一个厌族——”
他眸光一转,朝自己身边递了个眼神:“——这不正在我身边坐着呢么?”
忽然被点了的温卓脊背一僵,随后无奈抬头道一声:“阑音啊……”
玉阑音一哂。
一旁正专心烤鱼的秋风动作猛地一顿。
他眼睛瞪得奇大无比,滴溜溜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则是久久停留在厌族温卓的身上。
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这几个人并没有打算瞒着他,他们极为疏松平常的语气,叫秋风忽然有了一种“我一定要守护好秘密”
的莫名的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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