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春溪将机关匣拿来,把两封信放了进去,待锁好后,她想了片刻,直接将其置于床畔。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良阿嬷会来卧房清扫,若藏得太深,让她找出,反倒怀疑,届时可能会直接禀了阿娘逼迫她打开。
外边通禀用膳,余娴净手出去,思考着,阿娘的那一封,要给萧蔚看吗?两人都亲过了,那便是要坦诚相待的真夫妻了。
他答应帮她揭开玉匣之谜,自己若是连信息都不共享,怎算同盟?
可其中万一有阿娘不愿让萧蔚知晓的事呢?还是待自己看过后,甄选一二,再告诉萧蔚妥当。
用膳时萧蔚并未出现,说是有公务要做,在书房用便饭即可。
余娴庆幸,门角一吻,要再全然端着矜持面对他确实是难事,又失落,毕竟那一吻……实在撩动心弦,余韵悠长。
她以为萧蔚借口公务,同样是羞怯不敢相见。
殊不知,书房这厢,萧蔚正拿着话本钻研攻心之术。
回想方才浅尝辄止后紧张到蹲下喘气,实在有损颜面,导致之后计划将她揽入怀中,彻底断了她对那群面首的非分之想,却都不敢伸手,功亏一篑。
可这话本也说不清何为情,何为爱,如何以情诱,以爱惑。
他从前以为拿捏了余娴的心,此番才知,那些之于余娴,原都是过眼云烟,情爱不过是皮囊,她见了别的,便移心了。
他垂眸,见杯中茶水映出他耳梢上一抹红影,随着烛影一道晃晃,心也一道晃晃。
看出了神,只觉数道晃晃交缠,重重缠,重重晃,最后与涟漪重合,映照出一脉风月。
他合上书,望着窗外月,似乎悟了。
原这俗世情爱,不过是风月。
以情诱,以爱惑,都不如风月撩人。
夜凉如水,远处云山雾缭缭,月皎皎。
余娴走进卧房,便听见屏风后的撩水声。
脚步一顿,知道是萧蔚在沐浴,她的心怦怦然。
从前,他们两人沐浴各自只会识趣出门,但如今,他们亲热过了。
虽只是轻轻一触,那也不同往昔。
她还要避吗?
“娘子。”
犹豫间,萧蔚先开了口,“可是害羞不敢进?”
余娴心道你自己不也害羞得躲到书房去用膳了?她轻关上门,踌躇了下,才昂首挺胸,故作坦然地走进来,“我只是怕你想要避讳我,我可不用避讳,我、我看过的多了去了。”
她家中绘了图的情爱话本上,男子健硕,女子窈窕,站于萧萧树下,别提多养眼。
萧蔚没想到还能听到意外收获,梁绍清这出格的女人果然什么事都做得出,竟还让那群面首对她袒胸露腹过了?也难怪她会淌鼻血。
他听见余娴的脚步往床榻去了,“既然如此,娘子可能为我递上一方沐巾?方才忘拿了。”
什么?刚撒谎说完大话,就要被验明正身?余娴绞着手帕,硬着头皮站起,“放在哪儿的?”
萧蔚即答,“我备好干净的衣裳放在小榻上了,沐巾就在衣裳下面。”
余娴拧眉,怎的有人将位置记得这般清楚,却忘了拿?怕不是有意要逗她?她走到小榻前一看,不仅有干净的衣裳,还有叠放得整整齐齐的亵衣亵裤。
她的脸微微羞红,伸手掀开衣裳,另一手赶忙把沐巾拿起。
这衣裳刚熏过香料,一掀,松香味扑鼻而来。
那是他身上的味道。
因是刚焚香熏的,还带着暖意,像是日光最盛时他身上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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