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奴婢已经确认了,有人一直尾随在后。”
春溪终于憋不住了,插嘴道,“我真傻,还以为阿嬷一把老骨头了,甚至担心您走得远了闪着腰,原来您是那么的深藏不露……怪不得您平日敲我一个脑瓜崩儿,我都要疼半个月。”
提起这个,良阿嬷和余娴都想起了那天的一巴掌,良阿嬷想说什么,余娴先开口了,“我没事了,阿嬷,如今我知道您不是有意的。
只是因为阿娘的事太着急了,和今夜救我时一样,也许您并未注意到,轻重就更不晓得了。”
两相沉默,良阿嬷握紧她的手,“你好好养着伤吧,阿嬷以后再也不使恁大的劲了。
从前跟你阿娘也打打闹闹,她身子不好之后,阿嬷老纠不过来,还当以前那样,往她身上招呼,她回回气不过要还回来,可是……”
良阿嬷喉咙梭了梭,“她如今打我,使尽全力也不疼不痒的。”
也不知怎的,余娴并不晓得内情,只是看进阿嬷深邃的眼中,鼻头便酸涩了。
良阿嬷拍了拍她的手作安抚状,缓缓道:“今日从鄞江传来了些消息,我们走了没几天,祁国府失窃了,府上千金丢了要物,却不肯说丢的是什么,国公爷为了爱女,大动干戈,说要将贼人揪出来。”
“怎么揪?”
余娴懵了,“不会是挨家挨户搜查吧?陛下能准?”
“当然不准,让国公爷滚了。”
良阿嬷笑,又敛起,正色道,“但你可知,国公爷闹得人尽皆知,并非真的为了他的千金。”
余娴思索片刻,“您的意思是,他学我上次将‘玉匣’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也借以贼人之名,将其扔了出去,闹开了就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有旁人觊觎玉匣,并且将其盗走了?”
良阿嬷点头,“正是。
这个贼人的锅扣到谁的头上,那个人就得遭殃,饶是压根不晓得玉匣是何物的,也要被逼着拿出东西来,谁也不能说没有,他认准了人,不扒了皮都别想走。
极其歹毒的一招。”
“可是,压根没有的东西要如何拿出来?不是说祁国公良善低调,怎敢这般为非作歹,颠倒形象?”
余娴稍作一顿,反应过来,“正是因为他一直良善低调,所以当他咬定了要污蔑一人,旁的人都会信?”
“没错。”
良阿嬷叹了口气,“要命的是,祁国府失窃的事情一出,国公爷就带着人去了余府,随后又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往萧宅去了。”
“那不是向天下人说,是余府送了寿礼又偷了回去吗?”
余娴惊呼,“但没证据的事,他怎好诬赖?”
良阿嬷劝她不要激动,只因下一句还有更可气的,“随意找一个小厮说亲眼目睹贼人跑回了余府,这般作伪证,对于祁国府来说不是难事。
祁国公和他的爱女一唱一和,目的就是哄着老爷向众人展示库房,自证清白。”
“怎么会有人想到如此阴损的招数?尚书府的库房是他想开便能开的吗?天威何在?”
余娴握紧拳,“岂不是要把余府有多少家产一并念给他听?真是荒唐!
更何况,那寿礼足要二十人才能抬起,如何盗了去啊?”
“说不清楚的,祁国公也并未点明被盗的就是你们送的寿礼,只是任凭他人这般猜测。
他想要的是窥视余府的宝库,一睹玉匣。”
良阿嬷垂眸一笑,安抚她道,“你也别急,来报信的人还说,姑爷想了个妙招,化解了危机,把祁国公气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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