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梦脸色铁青的又给憋了回去。
他手撑着小竹屋的门框,听着身后一片沙沙摇曳的声响,是在竹屋门口站了有好久,才走了进去。
白景梦突然觉得整个屋子都变得空荡荡,尽管案台上依旧有他未写完的字,坐榻上还有他未看完的书,就连书架上都还搁着他的“唧唧”
。
他却觉得这一切有些缥缈虚无。
和着那些天晴雨落日子里的陪伴。
恍如隔世之梦,摸不到,也寻不着。
他坐在青竹床榻上目空了半晌,最后轻叹一息,便也脱了外衫,做回今夜才上床时候的作束,拉着被褥蜷了进去。
夜未央,白景梦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了眼又睁开,反反复复。
怎么也,睡不着。
他不愿在思考关于翎的事,断定这睡不着的原因就是在耿耿于怀那个铁骨少女的来头。
就是因为想不起关于她的信息,才会膈应得他自己心里很不舒服。
白色幔帐隐隐透进来的光色。
白景梦平躺着,两手插在脑后双眉一蹙,开始继续琢磨起屋子里看到的金色佛莲。
是在什么时候听过?
他虚着眼睛,那床榻上流转的屡屡浅白月华如同灵溪谷学堂内透过窗桕的丝丝晨曦,恍惚间,他脑海里浮现出某一日阳光正好的课堂
白景梦终于熬完了灵溪谷里无趣得名列前茅的白仁先生的讲课,他痛苦不堪地将整个身体都俯在课殿内的几案上。
想着一会儿还有课,便是要抑制不住起身就离开学堂的冲动,心里一股子焦躁不堪的烦闷。
他侧首将脸贴在几案上,想看看臣茗在干嘛。
阳光淡金色的絮末儿流经雕花的窗桕,辗转斑驳散落在臣茗的身上。
臣茗端坐在蒲团上看书,背脊挺得笔直,一身白衫在天光下有些隐隐的发亮。
光线打在他好看的轮廓上,眉眼间尽是不染千山万雨的疏离,像极了那些遗世独立的得道高人。
白景梦的脸死死压在几案上,整个脸蛋都被挤成了椭圆。
虽然两只眼睛挤弄得都有些变形,但他仍旧用两只死鱼似的眼毫不避讳地盯着臣茗。
注意到白景梦投来的视线,臣茗微微侧首看向他,眼眸里荡起几千温柔。
他笑道,“刚刚神游去了?”
“”
白景梦撅撅嘴,收敛起死鱼眼,盘腿立起身子道,“不是那死老头的课这么枯燥,我也不致于身在曹营心在汉。”
“那也不该打恍。”
臣茗顺手就着手里的书在白景梦的脑袋上轻敲一下。
“嘿”
白景梦笑着示好,揉了揉刚被打的地方,又道:“不是还有你嘛。”
臣茗浅笑,无言。
“诶,你别别。”
白景梦见臣茗笑了,赶紧充愣地开口,“其实,我真听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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