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得按时用膳,不然您身子会受不了的……奴婢前些日子,也将您素日的饮食习惯和喜欢的菜式都告诉了小厨房,他们都记下了。”
最后,银杏向姜鸢拜别的时候,想祝她和裴璟长久恩爱,可话到了嘴边还是止住了。
她忽地想起自己伤愈后,刚回来伺候姜鸢的时候,姜鸢那时,总是待在院子里看着那些以前不屑一顾的话本子打发时间。
银杏总觉得姜鸢像是被禁锢住了灵魂一般,虽不知具体缘由,但不妨碍她为姜鸢感到心疼。
终于有一日,趁着四下无人时,银杏小心翼翼劝姜鸢,凡事看开一点,还说她和殿下发生那件事前,感情一直都很好,话里话外都是希望他们俩人的感情能重新回到姜鸢初入府的时候。
姜鸢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银杏一直记得……那日阳光倾洒在姜鸢的侧颜上,将她的肌肤映照出几近透明的玉白色,她扯出一抹淡到几乎看不出的笑,问她背上的伤好了吗。
银杏连连点头。
姜鸢又问,伤好了,会留下疤痕吗。
银杏想了想,还是缓慢地点头。
没办法,再好的伤药都只能让伤口快速愈合,而不能让肌肤重回如初。
姜鸢听后,一直静坐着,久到她都以为姜鸢不会再出声时,才蓦然听见一声低到近乎自言自语的喃语:“是啊,再好的伤药,也会留下痕迹的。”
“何况是感情呢。”
……
思绪回笼,银杏再看向姜鸢时,只抿唇郑重道:“祈望姑娘此后,万事顺意,心愿得偿。”
姜鸢浅弯了眉眼,里间是数不尽的暖意:“你也是。”
第二日一早,管事的便将银杏带出了府,从始至终,她们都没有再见面。
姜鸢则表现得一切如常,一点都瞧不出伤心的模样。
晚间裴璟回来,也从管事的那里得知了此事,彼时,裴璟在房中练字,姜鸢则在一旁缓慢研墨。
裴璟目光在她静美的侧脸上逡巡,言语间似有探问——
“你不是自入府以来便只习惯那丫头伺候吗,好生生的怎的将人打发了?”
姜鸢动作未停,绣梅袖口处露出一节雪腕,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这丫头自从与外面不知那个野路子来的表哥好上了,平日里是越来越不尽心了……”
“左右她心思不在这上面,干嘛还留着呢?”
裴璟打她无波无澜的面上收回视线,笑道:“我可记得,你当初还挺在意她。”
有时候,他见了二人相处,都有些暗暗吃味。
姜鸢闻言,动作一顿,语气浅浅:“殿下才是婢妾最在意的人。”
说着,她倏忽掀了长睫,隔着荧荧烛火望进裴璟那双微怔的眸子,两目对视间,似有灼烫蔓延。
静寂的室内骤闻墨盘坠地的清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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