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咬牙,他又道:“陛下……感念皇后乃是人之常情,可皇嗣稀少,于大梁始终不是一件好事啊,还望陛下——”
他垂着头,因而没有看到那上首帝王听见他提起皇后二字时陡然转凶的眸光,双拳紧握,未待他说完便直接打断:“眼下太子已定,正主东宫,赵将军莫不是背地里动了置换储君的心思!”
话语冷厉,言辞犀利更是直将其往有不轨之心的叛臣上猜度。
他深吸一口气,连忙俯身垂首:“臣不敢……”
待赵将军走出殿后,几乎下意识地扶住了门框,手底下的人连忙扶住他。
钟粹宫的彩儿也候在一旁,一看便是听了淑妃的命令来特意等他消息的:“老爷……”
彩儿还未开口,便被脸色微白、阖着双目的赵将军冷声打断——
“什么都别说了,回去告诉菱……淑妃娘娘,这是她自己求着我给她的。”
已有白发的赵将军叹了一口气,默了几瞬道:“自己选的路,怎么也得走完,谁也帮不了她。”
“若是她再为这桩事来找末将,那末将就全当没这个女儿!”
这上头这位可不是个轻易摆弄的主子,自己那些小动作都被他尽收眼底,今日只是最基础的敲打提点而已。
他虽疼惜这个女儿,也不是没有底线的,毕竟他肩上还承担着还有一家老小满门兴衰荣辱。
菱玉这孩子,被他宠坏了,但愿自己这番话,她能意识到自己和赵家的处境地位,好生在宫中做着她的高位嫔妃,不要再作妖了罢。
*
钟粹宫。
听了彩儿瑟缩的禀报后,赵菱玉期盼的目光顿时变得愤怒又不可置信。
她喃喃摇头:“不可能,父亲最疼我了,怎会对我说这番话!”
“一定是出了差错,我要亲自去问他!”
她顾不得仪态端庄,拖曳着宫装便要朝外走去,满脸是泪的彩儿跪在她面前阻拦着她:“娘娘,这都是奴婢亲耳听着老爷说的,都是真的……”
在赵菱玉即将迈出门槛时,彩儿哭喊道:“娘娘,老爷他此番都已经出宫了,您如何能见到他啊!”
赵菱玉动作一顿,缓缓转过面,脸上皆是泪痕:“不、不,你撒谎……”
话虽如此说着,但她人却跟失了力气一样再没了平日的骄纵跋扈,伏倒在冰凉华丽的地砖上,伤心欲绝。
“连父亲都不要我了,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这活死人一般的日子啊。
彩儿膝行过去,让伤愤流泪的小姐靠在自己身上,心疼地宽慰道:“娘娘,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为主心切的她思忖片刻,便凑到赵菱玉耳侧小声说了几句。
原本还沉浸在被家族抛弃、孤立无援中的赵菱玉眼泪一收,想了半刻显出犹豫之态:“这……能行吗?”
彩儿咬咬牙,点头。
“再有几日便是您的生辰了,届时您去请,陛下会过来的。”
赵菱玉看着身旁神情坚定的彩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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