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
见这人一副被蛰了一样的神情，姜鸢轻轻翘起唇角。
能用这张脸恶心他一番，她是很乐意的。
“阿鸢！”
一道熟悉又略微僵硬的声线传入耳畔，姜鸢寻目望去，微微愣住。
周书言为何会在这里？
不止他一个，他身旁还跟着一位正值中年、着饰富贵的男人，此人正是陆氏布庄的掌柜兼当家人。
纨绔见了他身旁的人，顿时咧开了笑：“父亲！”
待人走近，萍萍也轻轻福了福身，声音低低：“父亲。”
周书言失了平素的从容冷静，疾步过来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你没事吧？”
姜鸢摇头。
陆掌柜脸上堆着笑：“贤侄既然找到了人，那便快带着这姑娘回去罢。”
周书言眸光褪去了温和，带着少见的肃然，看向对面那纨绔，嗓音清冽：“方才这位公子当众出言不逊，不赔礼道歉，恐是于理不合罢。”
赔礼道歉？
那人顿时跳了脚：“我何曾说了什么，只是说她丑而已，她本身就长那样而已。”
“况且，你又是她的谁？凭什么替她出头？”
话音刚落，他便被陆掌柜打了下：“不许无礼！”
周书言被他冒犯的言语激得甚是愤然，望了望姜鸢，怒意稍退，而后脱口而出道：“她是我的妻子。”
他冷冷看着对面惊愕不已的父子二人：“现在可以道歉与否？”
纨绔看着对面那端正文雅的公子，又看了看戴着面纱的姜鸢，眼珠子都快惊得掉出来了。
陆掌柜又急又恼，恨恨地接连拍打自家这个不争气儿子的脑袋：“还不快给人家道歉！”
纨绔只好捂着被打疼的头，小声道了歉。
姜鸢眼眸微弯：“我略习医术，观公子脚步虚浮，眼下青黑，似有肾虚之症，肾虚则心乱，心乱之言，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纨绔瞬间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却被自家父亲给生生压了下去。
姜鸢微微一笑，仰头看着身旁的周书言：“相公，我们回去吧。”
“啊……”
周书言脸上因她而起的愤慨之色顿时消退得一干二净，双目失神地看着她，白皙的脸颊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来。
接下来的几刻他都是晕晕乎乎，什么话都听不清楚。
要不是姜鸢将他拽走，他还傻乎乎地立在原地。
陆掌柜点头哈腰地送走两人后，又恨铁不成钢地打了下儿子：“不成器的东西，竟给你老子惹祸！”
“嘶……父亲，疼，我可是你亲儿子，你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他一边揉着头，一边忿忿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那人是什么背景啊？”
陆掌柜面色铁青：“你还说，人家是周太傅的旁支子侄，钟鸣鼎食之家出生，现今游学在外，将来也是要回去承继家业入朝为官的。”
他儿子闻言，瑟瑟缩了缩头，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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