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拱手:“还望陛下听臣弟辩解一二,臣弟此举,自己思来并未有错,实乃是这沈玉珠接连犯下罪行,臣弟替天行道。”
“沈玉珠所犯罪行有二,一是她恶毒至极,刺死臣弟府上的婢女混进府中,人证物证皆在。”
“二则……”
裴璟话语一顿,而后才提高声量,环视了一圈殿内神色各异的诸人,指着身旁的姜鸢道:“则是她混进府邸,意欲刺杀当朝郡主!”
短短的一句话,却令诸人都大惊失色。
姜鸢亦是愣在了原地。
裴璟说完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后,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上了马车,带着她来到此处。
裴璟看向身后的中年女子,那人顿时领命上前几步。
裴璟:“敢问诸位,可认得此人?”
裴瑄细细打量着下首的女人,这女人满面饱经风霜,病体支离,一看便是历经艰辛之苦,但眉眼间隐约与当年的故人面容逐渐重合……
裴瑄喃喃出声:“沁芳姑姑?”
那女人干涸的眼底飞快地滚落出两行泪珠,俯身叩首,声音颤抖蕴着无限的悲苦:“陛下……”
沁芳是已经故去的长公主身边最倚重的婢女,厨艺功夫了得,常常给幼时的裴瑄和裴璟做她最拿手的桂花蜜渍糕。
可惜在长公主难产身亡后不久,举国哀丧之际,沈国公府便声称沁芳姑姑哀思过度,服药殉主了。
沈国公震惊到无以复加,仔细看便能知晓他此刻的惊惶失措,连方才痛失爱女的悲痛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陛下,这女人来历不明啊,绝对不是当年的沁芳,沁芳早就死了!”
沁芳收敛了目中的泪,含恨瞪向沈国公:“国公爷这么着急否认奴婢的身份,难不成是在惧怕什么吗?”
“是在惧怕奴婢将你们当年气得长公主早产身亡,又偷龙转凤的事情揭露出来吗?”
她掷地有声的尖锐话语落在阒寂无声的大厅里,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神。
顿了片刻,她目望虚空,向着众人讲述起当年的秘辛往事——
长公主怀着身孕为先帝挡下那支毒箭,寒毒本就无解,先帝遍请世间名医也未能消解此毒,只能暂时抑制。
自此,原本康健的长公主便长期缠绵病榻,一病不起。
而彼时的驸马爷,也就是现在的沈国公,便以长公主病危,需要亲近之人侍疾为由将自己远房的表妹——也就是此时的国公夫人,接到了府中,陪长公主说话解闷。
长公主性情温柔,加上此女子惯会曲意逢迎的缘故,对待这个夫家的表妹也是温和喜爱,视为好友,许她锦衣玉食地住在府上,还多次为这个还未出阁的女子寻看夫君。
可临近生产之日时,她大着肚子由沁芳陪同着去书房看驸马,不料却在屋外听到了驸马与那表妹打情骂俏的声音。
话语间,那女子竟佯装嗔怒地问驸马爷,说自己已然将身子给了他,他们二人的女儿也一月有余,被养在府外别苑,什么时候才能与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原本胎象甚稳的长公主听后便气怒攻心,早产了,她身上的残毒也在生产后几刻蓦然发作,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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