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儿颤抖着捡过纸,没过片刻便折了出来,足以可见她是会折的。
裴璟反复逡看对比后,又扫视过屋内的二人,终是放下了剑。
听着那“咣当”
一声剑落地的声音,姜鸢只觉心头蓦然一松,劫后余生的释然感贯彻心间。
稍微缓过来后,她上前扶起荷儿:“快起来……”
荷儿上前收起嫁衣,一瘸一拐地进了内室,姜鸢也跟了进去。
一脱离了裴璟的视线,她便直接跪了下来,荷儿慌忙扶住她,气声切急:“阿鸢姐姐,你这是作甚……”
姜鸢却坚持跪了下去,深深俯了身才被她拉起。
她紧紧握住荷儿冰凉的手:“多谢你。”
若非荷儿及时相助,她真是叫天不应,地狱无门……
荷儿不停摇头,泪流满面:“阿鸢姐姐,你不用这般……”
她咬住唇,不让哭声泄出:“我救书言哥,是因为我也一直喜欢他……”
是的,她喜欢周书言,从一见面便喜欢上了那个文雅清俊的男子,何况他还如此博学温和,彬彬有礼。
因为喜欢,所以她才不顾娘的反对拒了婚事,可周书言心里却已经有了人,她不敢说出口,只敢在一旁偷偷地看着。
早在姜鸢为了哄她开心折纸鹤的时候,她便发现了周书言的隐晦的心思——
他望向姜鸢的目光是那么柔和潺潺,像是春日的溪流,满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情。
他捡起地上的纸鹤,小心地吹了吹上面的尘灰,然后放进了荷包……
她当时便黯然地垂了眸,望着自己刚学着做好的纸鹤,心里酸涩难言。
但后面得知他终于如愿以偿时,她还是真情实感地为他高兴。
她的喜欢,永远建立在他真切愉悦的基础上。
所以她能够真诚地为他高兴,并且真心实意地祝贺他能和姜鸢白头偕老。
姜鸢微愣住,心里却无半分不满。
荷儿是个好姑娘,这是她一直便知晓的。
她拍了拍荷儿的手,轻声:“不管如何,还是多谢你了。”
正在这时,从外进来禀报的甲兵顿时吸引去了她们的注意力。
“禀陛下,有一男子在外面想要闯进来,说这是他家。”
姜鸢心神一惊,连忙擦了擦面颊的眼泪,又给荷儿擦了泪,二人走了出来。
裴璟扫了神情还算平静的姜鸢,吩咐:“把他带进来。”
周书言身后跟着两个甲兵,走了进来。
他眉宇间落了怵惕,衣袍上还沾着些许湿痕。
这是他买回来的酒瓮碎裂后溅上去的。
待见了姜鸢完好无损地站在屋内,他才倏地松了眉,正要上前,荷儿连忙赶在他开口前走了过去:“夫君……你回来了。”
她声音僵直,在周书言的错愕之间,直接挽住了他。
姜鸢也迅速调整好神情,笑了笑:“周大哥约莫是被突然出现的这些人给怔住了。”
周书言望着姜鸢微红的眼眶和身旁挽着自己难掩颤抖的荷儿,以及那立于屋中目光不善打量他的高大男人。
即便一句未言,可他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上位者尊矜气势足以说明身份非同寻常,
周书言的目光犹自恍然,如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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