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县官大人要杀头,让他杀我的头好了。”
“胡说八道!”
金舜英疾斥罢,母子两人相拥痛哭。
西洋和尚被他们哭声扰得长吁短叹,终于关心起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犯了什么事?”
金舜英抹着眼泪,说:“这世界上,有骗人的人,比如你。
也有被骗的人,比如我们。
我被我爹的发财梦骗,结果被卖。
又让孩子他爹给的安稳梦骗了,以为这辈子吃喝不愁,结果一无所有。
他爹更是被骗得一干二净。
现在连我的孩子也被英雄梦骗,小小年纪落到大牢里。
你是骗子,你说句内行的话——人干什么要做梦啊!
尽想好事,才会被骗,对不对?不想好事,不就没事了嘛!”
西洋和尚耐心地听完,愣了好一阵子,黯然说:“还是想点儿好的吧,不然怎么活下去呢。”
停了停又问:“你怎么会认识陈景初?”
金舜英不敢对陌生人说自家底细,含糊地回答:“一家人落难,承蒙他仗义搭救。
他可真是个好人呐。”
西洋和尚深以为然,由衷地说:“是啊。
看到那种人,才会相信世上或许有神,有比人类自身高尚的存在,在干预尘世。”
他欷歔之后,温和地提议:“我有个法子,能帮你们母子平安无事。
你出去之后,能不能帮我给陈景初捎个话?”
金舜英疑心顿起,干巴巴地笑了笑,说:“咱们阴差阳错落在一个牢里,互相发一发牢骚,权当是打发时间。
不知根不知底的,帮忙就算了。”
西洋和尚听出她的怯意,轻快地笑道:“我虽然不是浑身正义感的侠骗,也不是那种见一个骗一个、全凭数量糊口的家伙。
看你家人的口音举止,你们是从大成地界上来的前朝官宦,手里顶多有些金条、古董。
金条你们再也赚不来了,看得比命还紧;古董呢,现在不好出手,还随时掉价,需要攒上二三十年才有赚——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活二十年。
实不相瞒,你这个档次,我是没耐心去骗的。”
几句话顶得金舜英哑口无言,只能翻白眼。
他又说:“我拜托的事,其实很简单。
你们母子出去之后,烦劳转告陈景初,有个西洋僧,本来是要去海兰尼塔,路过大新并没有为非作歹,却被大新官员以诈骗的罪名困在此地。
如果他能小事化无,尽快送我出城,我保证他祖传的镯子免去当铺里几进几出的磨难,从此再不易主。”
金舜英仔细琢磨:这有何难?“就捎这些话?”
西洋和尚摇头,“倘若他不想听,你肯多费些口舌,务必让他仔细想想吗?”
金舜英许诺道:“你真能帮我们母子,我必定回报,说到陈景初动容为止。”
西洋和尚伸出一手,金舜英便与他击掌为誓。
西洋和尚说:“昨天晚上,我听见高墙外有人唱小调。
虽然故意唱得像醉酒的人乱嚷,但我走南闯北,听出唱的是劫牢的暗号,说后天晚上要劫牢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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