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舜英却想着别的。
将怀表和希望托付给她的人,本来和陈景初并排站在一起,现在却天差地别,需要萍水相逢的金舜英替他求情。
想必其中也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吧。
她连连欷歔,说:“牢里那个人,我答应要帮他,可是帮不上。
总得给他一个交代,让他尽快找别人帮忙,不能留他空指望。”
珍荣本能地脱口讽刺:“我们自己扛着复辟党的黑锅,你还有精神惦记诈骗犯!
是跟大牢结下不解之缘了吗?”
金舜英涨红脸,声音陡然提高:“你没听过一诺千金?我这么贪钱,搭上一千两黄金不是要我的命吗?!”
“那你就别乱许诺呀!”
金舜英憋足劲想一句绝妙的反击,忽听走廊里有动静。
她三步并两步开门去看,果然是谢雨娇带着小丫鬟们走出来。
两个小姑娘抱着食盒,不用问也知道是去哪里。
“谢姨娘,我……”
金舜英一时词穷,结结巴巴地说:“麻烦你转告那人,我答应他的事,眼下还没做到……”
谢雨娇系好深紫色的短斗篷,慢悠悠地说:“那没什么。
换了谁也做不到的。”
金舜英怔了怔,“你知道?他也拜托过你吗?”
“没有。”
谢雨娇的声音呆板,说完就走。
金舜英情不自禁地跟上去,“难道鹤慢说他无辜,是假的?他真的犯下大罪?”
谢雨娇显然是懒得同她废话,可又甩不开她,绷着脸不理不睬。
两人走到楼梯口,迎面遇上一群衣饰艳丽的女人。
金舜英马上认出来,亲亲热热地高声招呼:“连夫人!
您来了!”
连夫人与谢雨娇对视一眼,彼此一言不发地错身而过。
年轻孕妇像沉重的阴霾,慢吞吞往楼下沉,连夫人一摆脱她,就像雨过天晴似的焕发光彩。
原来县衙前悬挂出新的告示:城门解除封禁,因封城稽留的客商可以走了。
曲安已经派人通知连家。
连夫人听说县城安全,担心砚君,急忙又赶来。
曲安专程报信,必定是因为谢雨娇住在这里,但连家似乎没人在乎她的死活。
连夫人不问谢雨娇出门做什么,只是拉住砚君的手心疼地说:“唉唉,真是飞来横祸!
几个女人孩子,想也知道受了多少惊吓。”
她的随行跟班中有香云庄的冯夫人,亲自送来新制的衣物,满脸堆笑送到砚君面前说:“新年新气象,新衣新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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