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亭说,雷大器、方月衍反抗皇帝,或许可以叫揭竿而起。
楚狄赫人,那叫狼子野心。
他们为什么造反?不想纳税!
不肯对国家尽义务却总怪朝廷。
昱朝子民的赋税一样重,都能想方设法完贡,怎么就他们不行?
砚君犹豫了一下,鹿知便摆手说:“算了,无所谓的事。
还是说说方月衍。”
砚君又想了想,“听说他本来是昱朝大臣的亲戚,受株连,全家只有他一个侥幸逃命,为这缘故反了。
昱朝的株连法,不知害了多少人,早就怨声载道。
人们应该很高兴看见有一个人,因为吃了它的亏、痛恨它,让昱朝领教厉害——就好像为所有人报了仇。
而且他有过良好的家世,受过完整的教育,正是喜闻乐见的那种逆境反击的英雄。
他又很懂得和达官贵人相处的门道。
旧时的豪绅,还挺喜欢他。”
鹿知边听边点头,想起他哥哥说过的话——
“以前起来造反的人很多,长的不过数月,短的几天就覆灭。
我们四个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方月衍流亡行伍,了解军情地理又工于心计,占据天下富庶之地,绝不会满足于四分之一的江山。
雷大器身经百战,曾攻破旧京,是不容小觑的劲敌。
即便郑莲笑,多少人因为她是女流之辈看轻她,忘了她不是随便哪里跑出来的女流,是冬绛关总兵的家眷。
西北关隘众多,她对各处利弊无一不知无一不精,善攻善守。”
“四位天王不死三个,天下难以太平。”
车里再度安静。
鹿知又取出那叠纸来,看了几行之后问:“苏牧亭,就是你父亲吗?”
砚君吃一惊:难道父亲的名字竟在纸上?
“那上面……写了什么?”
她战战兢兢地问。
他背着光抿起嘴,看不清楚是讥是笑。
砚君不由地打个哆嗦,紧接着又一个。
寒颤引出“阿嚏”
一声,她心里便害怕:上回风寒还没几天,不会第三回又来了吧?
鹿知收拾那叠纸,转身拨了拨旁边的炭炉。
砚君这才发现炉子是燃着的,险些叫出来,却听鹿知说:“今天这里没有火药。”
他在炉沿摆一圈馍片,若有所思地吃了两片,说:“剩下都是你的了。”
向车外喊一句,马车便停下来,有士兵牵过他的马。
鹿知背起皮囊,直接从车里轻盈地跨上马背,嘱咐砚君:“关好门,留两个通风的窗洞。”
说完催马赶到前面去了。
车门关闭,过了好一会儿才变暖。
砚君凑到火炉边,吃了一些东西之后借着热气使劲揉搓手脚,默念着“千万不能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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