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了一个成功脱逃的典型,厅中众王再也不肯安分,这个说还有事,那个说要考虑考虑天王的教诲、容日后再议,弹指之间一个个遁走如飞。
让王乐观地抱着他的孙子说:“我看今天很有成效,至少四五六都拿下了。
老七还没被天王拿下,好歹被某个女人制住,不急不急,缴械投降是早晚的事。”
说完抱着他孙子晃悠走了。
冰弥来得晚,不好意思先走,最后落了单。
天王和他的三弟并肩走出大厅,难得地叹了口气。
“我一直搞不明白。”
天王迷惘地看着茫茫苍天,“这帮混蛋到底是怎么回事?起初说不成亲,我还真当他们一个个满腔热血。
渐渐的,谁都能看出来其中另有蹊跷——你帮我想想,这到底是为什么?”
冰弥只是淡淡地微笑,被天王追问太紧,他干脆低下头,悠然目视脚尖。
天王恼了他那种淡然的态度,“就咱们两个在,你怕什么?连你也没法跟我说实话了?”
他们家中兄弟姐妹众多,让王林朗与天王芦扬之间隔着一个金平公主,两兄弟相差八岁,虽然彼此信赖,但向来是冰弥和天王比较亲近。
能与天王无话不谈,且能够扭转天王意志的,也只有冰弥。
“你这两年话变得特别少。”
天王感慨了一句。
冰弥笑了笑,望着头顶开阔的天空,说:“当年大哥听到别人给他讲唐朝的典故,就顿悟了——时平则先嫡长,国难则归有功。
大哥说,楚狄赫人跟着他,他能带领大家赶走昱朝的酷吏,要求昱朝给我们换地方官,但他无法保证昱朝能换来一个好官,无法保证楚狄赫人往后能得到善待。
而他的二弟——有能力带领楚狄赫人建立自己的国家。
天王果然建立了我们的国家。”
天王略带自豪,向那高远无垠的天空微笑。
“楚狄赫人能够建立自己的国家,不仅是因为我的能力,归根结底是因为让王的胸襟。”
“天王许诺以让王的长子信王为继承人,本来是一桩美谈。”
冰弥徐徐地说,“让王以大义为先,天王以情义为重,我和弟弟们心悦诚服。
这几年来,大家都是竭尽全力栽培信王。”
天王斜睨冰弥,“我感到这里要有个重大转折。”
冰弥没有笑,神色反而愈加庄重,“原本,我们只想建立一个楚狄赫人、华姓平起平坐,无人挨饿、无人挨打、无人低人一等的国家。
现在,大新的地域远远超过了我们当初的梦想,我们想要扫平天下。”
“那有什么不对呢?”
芦扬安闲地说,“我想不止是我们。
四个天王各个有自己的梦想,如果能有一块更安定的土地去实践,谁也不会安于现状。”
“增大的不止是地域。
我们得到的权力超过了原本的想象。”
冰弥说,“我们能够支配的财富、能够左右的性命,全部超过了原本的想象。
人在这时候是会变的。”
“你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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