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喉咙里火辣辣的感觉更是让人难以忍受,遂强撑着下床倒茶水喝。
几杯温茶下肚,喉咙里的不适才冲淡了些。
她看着地上躺着的婢女,再瞥到铜镜里倒映出的陌生脸庞,顿时打脚底蹿起一股冷意。
她踉跄着上前两步,捧住了铜镜,左照了照右照了照,没有一处是她乔平昭的影子。
反而,反而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人的模样。
不管是做什么动作,那人也跟着做,若不是乔平昭平日里戒惊戒躁,只怕要被这一幕给吓晕过去。
乔平昭定定瞧向镜子。
倒映出的女子生得明眸皓齿,面颊那似乎因着气息不匀泛开几许桃花红,眼睑下方针眼大小的红痣殷红绝艳,平添媚色,可谓是貌美得近妖。
这样的相貌京中无人能出其二,正是宋国公府那位。
都是京城里的名门贵女,以人品样貌才情等论排行,乔平昭各个是头筹,那宋吟晚就各个是垫底。
独独样貌,与乔平昭平分秋色,那还是公子哥儿们投的。
举京提及宋吟晚,就不免有一丝轻视之心。
都说宋国公府家的千金,殊色无双,然胸大无脑,总惹笑话贻笑大方,却没有自知之明,成日像个跳梁小丑为难她那乖巧温柔,宛若清莲的好‘妹妹’。
乔平昭听说的也不外如是,可真正接收了宋吟晚的记忆,才晓得这人蒙了多大冤屈。
遭表哥轻薄调戏,她错。
父亲怒而抽之,罚跪祠堂。
诗会艳词流传,又是她错。
找人纠错,反而被污名声。
林林总总,从幼年到及笄,被连坑带骗整臭了自己名声,却成全了庶妹的温婉端庄。
偏宋吟晚母亲长乐郡主高氏也是心高气傲的主儿,宋吟晚随了母亲,娇纵蛮横,那对母女俩正是捏着郡主母女一样脾性,使着计让娘俩吃尽了暗亏。
宋国公耳根子软,留恋温柔乡,若不是碍着郡主身份高贵,就差抬上明面宠妾灭妻了。
而宋吟晚这个嫡千金也不争气,人挖个坑她就跳,就连嫁人都稀里糊涂,误以为是心上人绥安侯府二房长子封元璟。
到了婚后才晓得是绥安侯那阎王爷,又是风寒又是惊吓,最后一碗毒药了了性命。
乔平昭一时接收了过多讯息,脑中杂乱无章,唯有一声叹息清清楚楚,仿佛是脑海深处的一缕怨艾。
“这一辈子我是折在孟小娇母女手里,不管你是谁,能活且活。
愿我下辈子投个好胎,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有人懂我,怜我,庇佑我。”
那声音幽幽切切,乔平昭还没来得及问便消失无踪了。
乔平昭瘫坐在梳妆台前久久,自己是病死了,宋吟晚却是被人毒死的,而今这遭‘借尸还魂’,她得了宋吟晚的驱壳继续留存世间,恍惚良久才意识到自己接了个什么样的烂摊子。
初初入府就以克妻之名被谋了性命,再说‘宋吟晚’在外的名声,侯府名贵,只怕立足都尚且困难,还有个狠命拖自己后腿的‘娘家人’。
“天爷,你可是玩我?”
乔平昭回想起死前二姐姐问自己心愿,当时说了一句未嫁过人,当过人妇,再看眼下这境地,老天爷满足信徒心愿哪有这般省略步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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