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仰起头,“六婶说要处置我,六叔也这样说,不如说清楚是怎么个处置法?侄女又做错了什么?”
姚宜春暴跳如雷,“早就该将你送去家庵。
你不是看不上姚家,干脆就逐出姚家……”
姚宜春额头青筋浮动,他早就等着这一天,“我告诉你。
你到头来还是要靠姚家,姚家不要你,你就什么也不是。
将来不知道流落去哪里,你以为二房能护着你?你以为沈家能庇护你?”
姚宜春怪笑一声。
“你犯了错,二老太太照样没法子。”
他就是看不惯婉宁的样子。
她也不想想。
她生母是个什么东西,休妻之女,还不向人俯首服软,还不听人摆布,将来就是死路一条。
姚宜春话音刚落,门口有人轻轻喊了一声,“六老爷。”
姚宜春快步走出去。
“六老爷,”
下人低声道,“朱大人那边说,已经办好了。”
姚宜春顿时欣喜若狂。
得知李子年可能是巡漕御史,他和朱应年一直在想法子,终于让朱应年抓住了李子年的把柄,李子年在云南的时候杀过人。
抓住了李子年的把柄,就等于剁掉李子年的手,看他还敢猖狂。
姚宜春吩咐下人,“快去告诉朱太太。”
……
屋子里的朱太太听了消息,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可是将这件事办好了。”
短短一瞬间她顿时精神焕发起来。
姚七小姐那边怎么样?
下人道:“听说正在审呢。”
朱太太冷笑。
让她猖狂,这小蹄子早就该收拾,也就是寿氏手软,若是她早就让小蹄子服服帖帖。
朱太太顿时有扬眉吐气的感觉,“若不是折腾了一晚,我怎么也要添柴加火,”
说到这里朱太太忽然想起来,“你说七小姐怎么知道漕粮?是不是一直在和沈家人串通?去跟六老爷说,别忘了沈家,沈家也不是好东西,差点就害了朱家和姚家……”
……
姚宜春满脸红光,仿佛换了个人一般,笑着就将李御史的事说了。
姚老太爷拿起茶润了润喉咙,慢慢地抬起眼睛,脸上一片威严之色,“婉宁,沈氏已经被休,姚沈两家不再是姻亲,莫说沈四老爷来到泰兴,就算是沈家有人死了,你都不得询问,这是礼数,你和沈家人互相走动,思量沈氏,于理不合,应以此为耻。”
“凡为女子,先学立身,你擅自去李家给李大太太治病,抛头露面不免失贞,做我们姚氏女子,不懂得这些要连累我们姚家的名声,你六叔告诫你学礼、守洁也并不是错,明日你就去家庵学姚家家规,家中长辈也是为了你好……”
婉宁抬起头,看向姚老太爷,目光清亮,“祖父,你觉得败坏姚家名声的人是我?祖父今日之话可敢在族人面前说?若是敢?孙女就去家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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